陆逾白仍孤零零的坐在床上。
他看着自己掌心中和膝盖上的碘伏,一点也不觉得疼。
只觉得心里很难受。
像是被刀剜着血肉,鲜血淋漓。
他从衣柜中挑出两条黑色的丝巾,牢牢地裹在手腕上,一圈又一圈的绕紧,最后还打了个死结。
他躺下后,打开手机扫码进去。
屏幕上跳出一行文字:
【抱歉,我家小朋友又丢东西了。捡到请联系我的微信归还,必当重金酬谢。我的微信是:yc020911】
晏迟的微信号后的那串数字,是他们初次见面的日期。
那时候,晏迟还只是个“beta”……
他关了灯,安静的躺在床上。
漆黑的夜色里,晶莹滚烫的泪珠顺着眼尾滑落,陆逾白的眼睫下的泪痣凝成了血色。
在简灰色的床上,他单薄的肩膀微微颤动,握着碎镜的手上正流着滚烫的液体。
………
次日。
陆逾白走了。
是刘姨告诉晏迟的。
陆逾白说最近公司忙,要回家住一段时间。
晏迟唇瓣紧紧地抿着,眼底布满了血丝,他挑起沙发上的白色外套,紧紧地攥在手中。
外套有些脏,有几处肉眼可见的黑了。
在离开晏家时,他握着外套的指节有些哆嗦。
他上车后,将衣服凑到鼻尖,贪婪的吸嗅着衣服上淡淡红酒味。
他的手掌一点点的抚摸着脏的地方,眼神如视珍宝。
别蹬鼻子上脸
……
陆逾白走了。
没地方去。
陆家回不了。
28岁,还得流落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