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回头一看,只见下面站着一个身高七尺的汉子,手里拿着一把长刀。几人对视一眼,知道自己暴露了。只不过又看到底下只有一个人,而他们有三个,好对付。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时跳下高墙。三人手持兵器,呈品字形把甘宁围在中间。那黑衣人首领狞笑道:“臭小子,今天碰到我们哥仨,算你倒霉。受死吧!”他说着,手里的钢刀向甘宁劈了过去。甘宁见到刺客,比见到亲人还亲。他在这里盼了几天,就是为了盼刺客的。今天终于把刺客给盼来了。照这样下去,他明天就可以向刘琦告别。他轻轻一侧身,就躲开了钢刀,然后右手一把抓住黑衣人胸口的衣服,像拎小鸡一样举了起来,然后重重往地下一摔。顿时把那人摔得七荤八素,大口吐血。甘宁踢了他一脚,没好气的笑道:“就这两下子,还学人做刺客?也不嫌给刺客丢人。”他说着,抬脚把黑衣人踢出一丈远。那被踢飞的黑衣人,趴在地下大口吐血。其余两人见这情形,不由心下骇然。以为刘琦这里防卫松懈,容易完成任务。哪知道暗中隐藏着这样的高手保护,只一个照面,便把他们同伴给扔了出去。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各自点了点头。然后突然一左一右,像公牛一样冲到甘宁身前,抱住了甘宁的腰。甘宁不慌不忙,左右手各自扯住一个黑衣人后腰的衣襟,双臂用力,把两个人拎了起来。那两人身材魁梧,每个都有一百七八十斤,但是在甘宁手里,却像拎着两个孩童一样。甘宁站在原地,转了几圈,把两个黑衣人转的晕头转向,然后突然撒手。那两人像离线的风筝一样,各自飞出去十几步,撞在墙上,再也爬不起来。甘宁不费吹灰之力,就收拾了三人。他仔细听了听,庭院里依旧非常安静,显然还没有发现。他清了清喉咙,扯开嗓子高声喊道:“抓刺客!”经他这么一喊,院子里的人这才被惊动,呼呼隆隆的打开门。有人举着火把跑出来。“刺客在哪里?哪儿有人?”“刚才谁喊的,捣乱是吧?”“出去看看!”此时刘琦也被惊动了,披上衣服出来看个究竟。在火把的照耀下,他看到甘宁正在前面负手而立。“兴霸兄,你怎么在这里?”刘琦好奇的问道。甘宁淡淡的道:“我夜里睡不着,想着来给公子值一下夜。没想到竟然碰到这三人,意图翻入墙内,图谋不轨。我就出手,把几人擒下,请公子发落。”“抓起来,别让他们跑了。”刘琦一声令下,他手下刘福当即带领部曲,将黑衣人抓了起来。其实三人都已经摔得七荤八素,连站立都难,更别提逃跑了。刘琦正想审问一下,突然听到甘宁一声凄厉的嘶吼:“混蛋,老子要你命!”原来,甘宁不经意向怀里一掏,发现那个泥人被撞碎了。应该是刚才,那两个黑衣人突然冲过来抱住他,那时候撞碎的。甘宁看到那碎成几块的泥人,只觉得气血上涌,冲冠眦裂。这个泥人,是他亡子甘瑰留下来的唯一遗物。他每当思念亡子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看。每次看到这个泥人,他就想起儿子那可爱的面庞,也能想起儿子亲手和泥,捏泥人的场景。可是没想到,今天为了抓这几个刺客,竟然将这唯一的信物给撞碎了。他一股怒气冲到脑门,满腔怒火都发泄到那三个黑衣人身上。他突然冲上前去,抓住一人的身躯,头下脚上,用力向地下掼了过去。“去死吧!”甘宁狞笑着咬牙切齿道:“碰坏了我儿子的信物,都该死!”他话音未落,那黑衣人脑袋着地,被撞的脑浆迸裂,死于非命。甘宁还不罢休,又伸手抓住另一个黑衣人,揪住他的脑袋,用力一拧。“嘎嘣,噗呲!”黑衣人脑袋,在力大无穷的甘宁手拧之下,竟然硬生生的被拧了下来,鲜血溅了一地。甘宁出手如此血腥残忍,把刘琦府中一众部曲也吓的胆战心惊。还没见过有如此凶狠之人,单手就能拧下人的脑袋。此时,就剩下最后一名黑衣人,早已吓的魂飞天外。他跪在地下,战战兢兢冲着甘宁道:“别,别过来呀!”一边说着,一边本能的翻身趴着离开。甘宁猛然拔出古锭刀,挥刀向那人斩去。“噗!”这一刀,竟然像是杀猪一样,将那黑衣人硬生生劈成了两半。刘琦也不由惊出一身冷汗,都说这甘宁凶猛残暴,残忍好杀,果然名不虚传。他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甘宁的肩膀道:“兴霸兄,往事已矣。就算兄台如何思念,贵公子也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节哀顺变吧。”甘宁轻轻一抖肩膀,脱离开刘琦的手,神色木然道:“这件泥塑,是我儿留给我的唯一遗物。没成想,我连这个都保护不了,我儿要我这个父亲,有什么用?我当初,就不该来襄阳。”刘琦听甘宁的语气,竟是有些迁怒自己,于是出言安慰道:“天色不早了,兄台先回去休息吧。待明日,我找寻能工巧匠,看看能否将这件遗物复原。”甘宁冷笑了一下,凄然道:“破碎了的东西,岂能修复?大公子,承蒙你厚爱,不远百里赶去筑阳相访。今夜我逐除刺客,也算为公子立下一功。明日我便准备返回筑阳,还望公子勿要相留。”他虽然连杀三名刺客,但心里对刘琦依然有些迁怒。若不是刘琦执意邀请他来襄阳,儿子的遗物怎么会碎?刘琦见甘宁去意已决,心里有些可惜道:“兴霸兄,不如再在襄阳留几日……”甘宁决绝的拱拱手道:“大公子,你我缘分已尽,告辞!”他说完转身,准备回驿馆,带上妻儿的灵位离开。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有个稚声稚气的声音喊道:“父亲……”:()三国之荆州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