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深处,哥布林的巢穴。
格鲁鲁照例每天给小队长和女魔法师灌下麻痹药剂,还有那名始终没有消除仇恨的女性也都在按时服用。
最近这个女人安静了很多,至少已经不再对那些来照顾她的人充满仇恨的瞪视了,似乎是因为怀孕让她的心绪有所变化。
女学者再次尝试和她沟通,女人总算是愿意开口说话了。
但她说的每句话都是在诅咒这些魔物,她说自己的家人都遭到哥布林杀害,父兄和孩子都没能活下来,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除了仇恨这些哥布林,已经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伊洛蒂心情很沉重,在多罗和格鲁鲁的守护之下,这个巢穴里的女人们生活的和谐温馨,几乎让她忘记了哥布林这个物种的残忍凶厉。
它们毕竟都是没有良知的禽兽,是不可饶恕的魔物,是人类的死敌,是需要被剿灭的威胁。
落入哥布林巢穴的女性下场都是凄惨痛苦的,那些从其它巢穴接收来的女人全是活生生的例子,几乎都是被虐待到满身伤痕,精神崩溃。
每一个魔物的巢穴都是摧残女性的魔窟,每一只哥布林都是凶残暴虐的畜生,死不足惜。
女学者无法说出安慰的话语,仅仅是沉默着聆听女人对这些残忍魔物的控诉和咒骂。女人早就已经不再哭泣,但她眼中的仇恨从未消失。
伊洛蒂给她喂完饭之后,默默的回到大厅,瘫坐在长桌前一言不发,久久低头不语。见她神情悲伤,旁边打扫卫生的女性关心的过来询问。
伊洛蒂摇摇头说自己没事,抬头正看到她们在给那些四肢切断的『挂饰』女人擦拭身体,清理大小便。
女学者叹了口气,比较起来,那些被挂在墙上的脑部受损的女人说不定还是幸运的,至少精神上不用再受到没日没夜的仇恨折磨。
虽然女学者在臣服于多罗之时就有了觉悟,知道魔物崛起会对人类造成威胁,但这么直观的亲身体验之后,还是让她心里痛苦不堪,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伊洛蒂有些迷茫了,坐在桌边陷入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双手从身后抱住,绿色的手臂,是格鲁鲁。
哥布林大祭司能够从原力的网络里感到她的心绪,充满悲痛和无助,于是过来找她。
格鲁鲁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搂住伊洛蒂一动不动,支撑着她的身体。
女学者闭眼靠在格鲁鲁胸前,好像压在身上的重量也分摊着流了过去,倒是感觉轻松了一点。
哥布林大祭司身上的骚臭味道刺鼻熏人,但却意外的让伊洛蒂感觉到温暖和安心。格鲁鲁:“怎么了?你的心情很沉重。”
伊洛蒂微微点点头,把那个女人所说的转述给这位哥布林大祭司。
女学者声音很小,几乎呢喃:“我知道,袭击她家人的不是我们的部落,但还是很难过。”女学者:“我也知道,多罗和你都不喜欢乱杀无辜,多罗甚至愿意放过那些来袭击的人类冒险者,可我还是无法释怀。”女学者:“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格鲁鲁沉默了一会,缓缓点头:“嗯,那个女人说的是真的,我之前的部落里就是这样的,我所知道的所有哥布林部落也都是这样的,几乎没有例外。”格鲁鲁:“我讨厌看到女人们伤心的样子,所以,我才会保护她们,不让其它哥布林伤害女人。”格鲁鲁:“但是,我也喜欢看到女人们作为肉畜被轮奸时开心的样子……,所以也不能放她们走……”伊洛蒂倒是能明白格鲁鲁的心意:“嗯,我明白,你想让我们都能和你一样体会到作为性奴的幸福。”女学者:“但是,这不能是建立在摧毁其它人的幸福上啊。”女学者眼中含着泪光:“我们这么做真的好么?”格鲁鲁想了想:“那你可以给她报仇啊,把那只欺负她的哥布林杀掉就行了。”伊洛蒂愣了愣:“哎?给她……报仇?”
格鲁鲁点点头:“对,如果这样她能解恨的话,把那一窝哥布林都杀光也完全没问题。”女学者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想起了这位大祭司是从来不把同族哥布林当人看的,之前留守时还给过她好大一包毒药,说如果巢穴里的魔物不听话就全部毒死。
不过,伊洛蒂还是叹了口气摇摇头:“不是的,不是杀了哪只魔物就好,她痛恨得是所有的哥布林……”女学者感到深深的无力,她所能影响到的仅仅是多罗的部落而已。
格鲁鲁:“那就把所有的部落都收编了就好了,那样就不会再有哪个巢穴里的哥布林敢随意袭击女人了。”伊洛蒂久久没有回复,但她心里确实有些触动。
她喜欢这个巢穴,喜欢格鲁鲁这些伙伴,所以才愿意在这里做性奴,但她也痛恨其它那些魔物部落,痛恨那些凶残恶毒的哥布林。
女学者不禁开始思考,如果……如果多罗真的能成为魔王呢?
按格鲁鲁说的那样,也许可以借此阻止魔物对人类村镇的骚扰和侵犯,杜绝或减少这种悲剧的再次发生。
女学者的心怦怦直跳,那时,她作为魔王秘书,不正可以控制这些哥布林的活动,那她所能拯救的就不是这一名女性,而是更多更多的人类。
以她的能力,统帅控制和规范魔物的行为也不是不可能的。
对,这正是她能做到的,她比那些讨伐魔物的冒险者看的更多、更长远。伊洛蒂站起来,满脸激动,拉着格鲁鲁就去找多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