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不会出去睡的。”江心棠又从衣柜里取出枕头。谢景熙第一次见这样的女子。“若是我现在从卧房里出去,明日王府的下人们就会看轻我。”江心棠决定替嫁那一刻,整个京城应该都知晓她的情况。是以冯若惜一个女官都敢到她面前使心眼。想必其他下人也是不服她的。他们若知道成婚第二晚,谢景熙就将她赶出卧房,一定会看轻她,那么,她以后想要在锐王府好好过日子,都会成为奢望。“说到底,你就是为了你自己。”谢景熙指出来。江心棠坦坦荡荡的承认:“没错。”谢景熙难以置信道:“你居然是这种女人!”江心棠问:“什么女人?”谢景熙评价:“自私自利!”一般贵女听到谢景熙这般评论,定然难过、生气或者哭泣,但江心棠从小到大听过太多太多的脏话,这并不算什么,她道:“不伤害他人的自私自利,有何不可?”谢景熙一下坐了起来,道:“你在伤害本王!”江心棠据理力争:“我和王爷都是受害者。”“你放屁!嫁给我,是你的荣幸。”江心棠顿了一下,道:“娶了我,也是你的荣幸。”“你放肆!”谢景熙暴怒,伸手去抓枕头。“噗”一声,江心棠突然将蜡烛吹灭。卧房瞬间一片漆黑。谢景熙想砸江心棠都砸不到:“谁让你吹灯的?”“王爷,要睡觉了,不吹灯吗?”江心棠问。谢景熙提高声音:“不许吹!”江心棠道:“已经吹了。”谢景熙命令:“点亮。”江心棠为难道:“我没有火折子。”谢景熙道:“唤人来点亮。”“我嗓子不舒服,王爷你自己喊吧。”经过两日的相处,江心棠发现谢景熙很封闭,不愿离开床,不愿出卧房,更不愿使唤下人,所以她的胆子才越来越大。果然,谢景熙没有唤下人,更没有动用王爷的权力处置江心棠,而是直接骂江心棠:“你真是一个奸诈的女人!”江心棠不接话。谢景熙在黑暗中,气的呼哧呼哧喘气声。江心棠缓缓躺到褥子上,又盖一张被子,待到谢景熙呼吸均匀,她重新出声,道:“王爷,明日是回门的日子。”谢景熙不理她。江心棠接着道:“我知道你不愿意出门,所以我一个人回宣平侯府。”谢景熙还是没有回应。江心棠也没有再说什么,慢慢闭上眼睛,陷入梦乡。第二早上,冯若惜早早备好回门礼。江心棠减掉一大半的回门礼,带着汪嬷嬷出了锐王府。宣平侯府上上下下都在准备着迎接锐王爷谢景熙,结果江心棠独自回来,一个个脸色都沉了下来。汪嬷嬷知晓王妃在宣平侯府不受宠,没想到这样不受宠,心里暗暗心疼。江心棠已经习惯,她走进正殿,和父亲宣平侯、母亲宣平侯夫人阮氏、大公子江静晖、二姑娘江静芸等人闲聊。宣平侯几人难得正经说话,没有愤怒、鄙视、阴阳怪气,就是张口闭口都让她好好伺候谢景熙。江心棠面上没有丝毫波澜地应着。一顿回门宴吃的无滋无味。江心棠起身要离开。宣平侯夫人阮氏出声唤:“心棠。”江心棠停下步子。阮氏走上前,要拉江心棠的手。江心棠毫不掩饰地避开。阮氏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温声道:“我有话同你说。”江心棠到底给了些许面子,跟着她走进暖阁。“听说,你没有用红药和绿竹?”阮氏问。江心棠点头:“嗯。”阮氏问:“为何不用?”江心棠道:“用的不习惯。”“王府的老嬷嬷就用得习惯?”“汪嬷嬷刚满四十,也不老。”阮氏不想和她争论这个,上上下下打量着她,道:“李嬷嬷回来说,锐王的性子有些不好,你们……相处如何?”“母亲以为呢?”江心棠反问。“母亲认为你要多多包容锐王——”江心棠就没有指望阮氏会关心自己,她抢白:“我已经和李嬷嬷说过,我既然答应嫁进王府,就会好好地过日子,绝不会丢了宣平侯府的脸面,何况……”“何况什么?”“何况奶娘一家都在你手上。”江心棠是刘奶娘一手带大的,她被赶到庄子里,刘奶娘不放心,就跟着过去。一待就是几年。本来一切都是很好的。结果刘奶娘得了重病,需要大笔银子治疗。她的银子不够,恰好遇上父母让她替嫁。她答应了替嫁,父母才给刘奶娘治病。阮氏这时候却有情有义起来:“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奶娘辛辛苦苦把你奶大,宣平侯府理应给她养老。”“我可以给她养老。”阮氏却道:“可她在宣平侯府待习惯了。”,!江心棠不再说什么。阮氏缓了缓声音,道::“心棠,你不要乱想,奶娘如今很好,你好好在王府待着,伺候好锐王,母亲相信以你的聪慧和坚韧,定会得到锐王、皇后娘娘和陛下的:()替姐姐嫁进王府,残疾夫君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