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雁闻言丝毫不嫌臊得慌,说应下来便应,讲道:“老赵说得在理。”
随后,他便扶着把手缓慢地起身,形体之艰难就连一旁快要睡着的赵承光都看不下去了。
赵承光利索地将蒲扇插在腰上,起身扶着单脚跳的鸿雁,一脸嫌弃地说道:“都瘸成这样了还要找南南?”
“我把他给你叫来行不行?”
“不用,窝在这里一天了,正好出去溜溜。”,鸿雁也不吝啬,整个身子全靠在赵承光身上。
赵承光指了指院里的强烈的光、灼热的地,调笑地说道:“怪不得你姓鸿的是小少爷呢,艳阳天的也要出来溜达独你一份。”
赵承光扶着只能跳着走的鸿雁,将腰上的蒲扇交给他,两人走走停停大约几分钟到了葫芦巷的巷尾。
甘之南的家门口停着和鸿雁上次见到一样崭新的车,只是牌照不同。
鸿雁的脸色沉了几分,好不容易积攒出来的好心情也花费完了。
上次甘之南的小姨来了,一个小时的话净是些没营养的东西,这次周六下午前来还不知道要说什么。
院子里传来几声零零碎碎的话,凑不完整,依稀之间还听到男人的声音,绝不是甘之南的。
鸿雁的脸色变了一变,下意识地喃喃道:“南南的小姨父也来了……”
鸿雁拢共没见过几次甘之南的小姨父,第一次是在他母亲送葬的时候,男人冷漠的表情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第二次则是在三年前他来将甘之南接走的时候。
如若他小姨父来了,是不是预示着甘之南又要走?
赵承光看他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皱了一下眉,话不免粗了一些。
“你他娘的怂个蛋!他还能吃了我们不成?”
说罢,赵承光便拉着瘸了腿的鸿雁向前,不甚文雅地一脚踹开了大铁门,两个人气势汹汹地来倒像是收保护费的地痞头子。
院门“嘭”的一声,惊到了离门最近的男人,他吓得猛地回头看到身着朴素的两人,不免皱了皱眉头,语气不善地问道:“你们谁啊?这是我们家,让你们进来了吗?”
女人扭头瞧了一眼又转回去继续劝道:“南南,就跟小姨走吧,小姨那里有大房子,学校的条件也比这好上几倍,再过一段时间就要搬去秋城……”
甘之南低头看着面前这个与自己母亲有几分相似的女人,她不像母亲那般风华正茂,眼角多了几条操劳过度的细纹,整个人看起来灰扑扑的,没有了人从生下来的那束光。
听着小姨的话,甘之南想起了母亲之前的叮嘱——小姨活着也不容易,南南要听小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