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面色回暖,生生在前一秒气得不成样后扯出来一抹笑,轻声地问道:“之南,有什么事要和老师说吗?稍等一下,一会儿去办公室和我说。”
最后一排的沈仄啧啧称奇,小声地感叹道:“还之南……李燕这速度在变脸界尚有一席之地啊!”
前排一个不认识的男生笑着扭头接了一句,“我燕姐就是顶流翘楚,变脸界无人能敌。”
李燕小声和甘之南交待过后,厉声地对鸿雁道:“你既认定自己有病,就在明日拿了医院的证明来让我瞧瞧,是真的我当老师的自然要体恤学生。”
“其他人也是一样,如若没病,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参加项目,少搞点幺蛾子,运动会也计入班级评比中,都不要掉链子。”
说罢,李燕将桌子上的东西塞进包里,蹬着高跟鞋朝甘之南摆了摆手,就走出了教室。
“非要当场给她咳出血来,她才会认吗?”,沈仄越想越是气不打一出来,忍不住又骂道:“医院的证明那是随到就能随开的吗?一天天的净给别人找事。”
他偏过头关心地问鸿雁道:“那证明怎么办?”
鸿雁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地说道:“你放心吧,我都住了多少次医院了,心肺科的医生不说皆相熟也算都认识。”
“开个证明不算大事。”
沈仄还是不放心,犹豫了半天说道:“不然放学我跟你一起去医院吧?”
鸿雁摇了摇头,说道:“别了,你家本就和医院的方向相背,来去一趟多花费时间。”
“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你若是去了走丢了我可不找你。”
放学时,鸿雁让沈仄代自己替甘之南一声,他先走一趟、晚些再去甘之南家里写作业补习。
他去医院取了证明回家吃顿饭再赶往甘之南家里时,太阳已然下了山,天空中还存留着最后一点白。
鸿雁还未走到,就远远瞧见他家门口停了一辆崭新秋城牌照的汽车,卖了能给甘之南再添成百上千身好衣服。
他垂了垂眸子,径直走向了院子的外侧面,找到了那处拗口,熟练地挂在上面。
鸿雁很早就知道,这处挂着个人只要不出声院子里的人就不会发现,早到他整个人都可以坐在拗口的时候。
那时甘之南的母亲刚刚过世,应了她的遗愿,小姨刚开始还会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陪他,后来就变成了点卯,仿佛照看一个孩子是什么每日必到的工作般。
鸿雁那会儿刚上小学,一年级的小朋友没什么作业,就一个玩字。
他日日来找甘之南玩,有时迈着小短腿摘两朵路边的小花,一朵送给南南,一朵送给和南南母亲长得很像的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