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含章微微躬身表示谢意,抬眸之时眼中只剩下一片熊熊烈火。“但由我自己争取来的东西,谁都不能染指分毫。”昭平公主提起华丽衣裙,迈步踏入金碧辉煌的君王大殿之中,屈膝低头:“儿臣戚含章,参见父皇。”高家令仪这一年的春季过得格外迅速,也大约跟着皇家的春季围猎推迟了不少时日多少有些关系。延和帝本就是为了等回京述职的穆国公一同围猎方才故意拖延了这一场难得的围猎,可哪知道却并不如此尽兴,堪堪到了也不会要了我的命!”苏嬷嬷:“是,公主仁善。但公主可以吩咐史太医再给您老人家的药多上两三罐子!”穆老幺立刻缴械投降,将筷子甩出八丈远:“含章真是太贴心了!是啊是啊!这水煮肉片用的是我二哥从益州带回来的辣子!可辣可辣的,吃不得吃不得!诶呀,公主真是有心了!那么为我着想,我当然不能轻易辜负公主的一番美意了啊!”说到最后,想来没脸没皮的穆以安都被自己的瞎话气到泪眼婆娑。当然,穆老幺却不是最出名的,最出名的却当属当今皇后娘娘。自太子薨逝,皇后终日闷闷不乐,思虑过重之下本就羸弱的身体越发不堪重负,本来这么些年将养着也算看得过去,但奈何这次来回在马车上待的时间都比休整的时间多,便一病不起。延和帝心疼打紧,直接下令让长乐宫闭门谢客,哪怕是王家的人过来也是一概不见。围猎结束之后的日子仿佛还是没多大变化,直到昭平公主戚含章请见了延和帝一次之后,京兆尹的衙门上便开始不那么太平了。首当其冲,不禁想到了那日站在自己面前不卑不亢的女儿:“事出大小,都讲究公理二字!关乎何人,都讲究证据二字!我朝向来法度严明、法理清晰,既然国舅一家俱为王大求情,儿臣想请证人证物进殿,让这世间是非黑白,有个明堂地可论!”他望着女儿坚定而炽热的眼眸,不由自主地感叹道:“昭平,若你是个男儿身,该有多好。”戚含章却轻笑一声,道:“儿臣如今,不也在做男儿身做的事情吗?”她又深深看了延和帝一眼,“更何况,并不是所有男子都有儿臣这般心性与胆量。”延和帝终究只是叹了口气,将奏章放到一旁,吩咐不准任何人插手此事,全权交由京兆府尹彻查。齐大人从皇帝拿来了假鸡毛,也不管成色与分量,决定先乘着皇帝这鸡毛的颜色没褪,现趁热打铁用了再说。早朝刚下,还不待王国舅有任何反应,齐大人就先带着一众人上上下下将王家老窝翻了一个上上下下。果不其然,在王家大公子和大小姐的房间当中,各自搜到了两把做工相同的匕首,在王小姐的房间中更是搜到了一包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白色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