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手皮下血红触目惊心,指根关节破得差点可以看到白骨,伤口的血珠不住地往外渗。傅凉小心翼翼地抬起左手,让左手帮助右手脱掉手铐,但左手却很难再使劲儿,他的汗水将全身都浸湿,尤其是今天下午被棒球棒击打的伤口,因汗水的浸渍痛得他眼花,脸色唇瓣一片苍白。这时,他的眼角不小心瞥到床缝里的东西,左手颤抖着取出那件东西……傅凉的瞳孔蓦地放大,那是一把尖锐的军用匕首。“哥,被你发现了。”宋景渊轻飘飘的声音在他身后神出鬼没地响起。「哐当」一声,傅凉手中的匕首被吓得掉落到地上。病娇偏执学弟1和我(33)宋景渊不知什么时候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出了洗手间。他腰间只围了一条白色毛巾,走近后目光先锁定在傅凉受伤最重的左手,他温柔地握住傅凉颤抖的左手,低头神圣地亲吻了一下修长漂亮的指节,然后盯着他的眸凶狠地质问:“为了离开我,把自己伤成这样?值得吗?”傅凉舔了舔唇瓣,血腥的气息在舌尖萦绕,唇瓣的伤口又裂开了。他语气虚弱,诚挚地解释道:“我不是为了离开你,我是不想你再干傻事。”“啊——”傅凉痛到眼角飙泪,宋景渊的手指狠狠按在他左手背的伤口。宋景渊的手又戏弄般松开,傅凉不停地抽着凉气,勉强保持神志清醒。“还撒谎?”宋景渊拿起地上的匕首漫不经心地搁在地上,“我干的不是傻事是正事。”“你想杀了我?”傅凉抿了抿唇,悲戚的眼眸直直地看向宋景渊。宋景渊不置可否,只鬼魅般轻轻笑着。傅凉又倒吸了口凉气:“杀人是犯法,要坐牢的,小景,不要这样,我答应你不离开,放了我好吗?”“来不及了……”宋景渊舔了舔唇瓣,笑容诡异痴美,“你骗了我,我不会再相信你,我已经错了一次,不怕一错再错,反正无论如何也要坐牢。”傅凉被他的话震惊,脑海里的些微清明理出一条可怕的思路:“你、你是不是对苏盈盈做了什么?”宋景渊邪气地笑着,他轻轻凑近傅凉,在他耳畔小声道:“我杀了她。”“呃……”傅凉不可思议地看向他,愧疚、愤怒、难过等复杂情绪堵满了他的胸腔,情不自禁地摇头,“小景,你真的疯了,你怎么可以杀人呢?”宋景渊:“怎么不可以呢?我心都死了,还怕坐牢吗?”“对不起……”傅凉的眼泪瞬间滑落,自责又心痛,“是我害了你。”宋景渊:“对,没错,是你害了我,所有一切都是你害的,今天晚上我们就做个了结,没准儿……我突然高兴了,就原谅你了,就放你自由了。”……迅捷锋利的闪电无情地撕裂苍穹,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狂风造作将万物来回拉扯咆哮,顷刻间便满地凋零,山河震荡。傅凉头晕眼花,痛感非常清晰。他受伤的左手什么也抓不住,紧握成拳的右手在掌心掐出血痕,整个人如同在鬼门关游离徘徊,甚至恨不得立即跳进地狱。……宋景渊的跪在他面前,又凑近贴他的唇瓣,细声道:“快三点了,你是不是困了?我让你清醒清醒啊。”傅凉额上的伤口浸湿了纱布,鲜血混同汗水下流,凝在他纤长浓密的睫毛上。他的眸睁开了一条缝,宋景渊的形象病娇疯癫,嘴唇嗫嚅了两下轻声问:“你还想干什么?如果要杀我,就干脆点吧,别折磨我了。”“你真是不清醒了,我是个疯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折磨你是我的乐趣……”他的脸颊熨帖地蹭着傅凉的脸,两人的汗水混在在一起,在傅凉的耳畔表白道,“你让我感到其乐无穷。”傅凉:“……”他本来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宋景渊拿过事先搁在床上的军用匕首,他慢慢拉开匕首的套子,刀刃在米黄色的灯光下泛着锐利的寒霜,傅凉不由自主地激灵了一下,似乎能从刀身上看到自己涣散无助的眼神。“我帮你清醒清醒,你忍着点。”宋景渊邪魅地笑着,唇上沾着傅凉的血迹。“啊——”傅凉身子猛地一颤,惊叫出声,脸上冷汗更加肆虐,在天花板明亮灯光的照射下,皮肤几乎白到透明。原来,宋景渊用匕首在他的左大腿处狠狠划了一刀,顿时皮肉分裂,鲜血汩汩往外冒,顷刻间血液染了一地。宋景渊伏低身子,贪婪地吮吸他大腿处流出的血液,傅凉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