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江明濯长得很像,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感觉,但二?人气质截然相反,比起江明濯偶尔还能伪装出的优雅纯善,他更凌冽高傲,冷的惊人,气势也相当具有上位者?的压迫感。
他放下了手里银色的电子烟,被他漆黑寒厉的眸子紧盯,我心跳砰砰直跳。感觉自己整个人仿佛被他拖光了似的,我连忙移开了目光。
“哥,你来了。”江明濯提着我的包,对蒋棹突然出现似乎并不意外。
蒋棹勾唇,强势极了,“昨晚感觉怎么样。”
他在问我?不,我扭头看向江明濯,他不以为然,“那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上车吧,小芙。”
“你带着她能躲到?什?么时候,明濯。”蒋棹低沉的声?音盘旋在我的耳边,“你迟早要带她回家,我也迟早得跟她熟悉。”
听着,我心里生出一种极其不真实的感觉,仿佛受到?了曾经梦境的影响,我仿佛看到?了我和蒋棹同床共枕,只?是因为我们是夫妻……
“是吗。”江明濯颔首,“你输了,哥,这次该轮到?你看着我结婚了,也许你求求我,我会让我的女儿也叫你一声?,哥哥。”他勾起恶劣的笑,高高在上的。
男人间对话诡异之外,让人心慌。我匆匆坐上副驾驶,直到?江明濯回到?我的身?边。
车子有条不紊的启动,我忍不住回头。
蒋棹依旧在原地,还是面无表情,甚至目光精准的捕捉到?我,我被由内而外的寒意激得后脊打了个哆嗦。
“怎么了?”江明濯关心的问我,将我全部的注意力吸引走。
“……你和你哥哥关系不好吗。”我换了个话题,江明濯眼皮动了动。
他笑了,嗯了声?,“还好。只?不过我总是抢不过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原本属于我的,很快就会到?他手里。”
“你哥哥真恶劣。”我说,因为江家和蒋家的关系,我甚至脑补了不少江明濯作?为弟弟从小被哥哥压一头,就连离婚,他们的妈妈也宁愿带走哥哥,而不是他。
江明濯抱紧了我,他低声?道:“小芙,我想听你说,喜欢我。”
“我……”我迟疑了下。
“说喜欢我,小芙。”
“……我喜欢你。”
“我是谁。”
“江明濯,我喜欢你。”
这样的对话持续了几乎一路,他不停地问着,我也只?好一遍一遍回答他,可?是我的心底却隐约有种惶恐和不安感,我能感觉到?,也许,我会背叛这句承诺。
“小芙,我也只?喜欢你。”江明濯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上来,他从不吝啬于对我表达爱意,以及直白的夸奖。
江明濯将我送到?了画室,看着我那副还未彻底完成的期末作?业,眼睛微微弯,眉眼也因为这股笑容被冲淡了凌厉而冷漠,显得十分温柔,“小芙,你的每幅画我都很喜欢,等画完送给我好吗,我想放在家里。”
“我改天画一副新的给你,好不好?”我反过来哄他,劝他。
“嗯,一切都听你的。”
片刻,他离开了,我坐在画室里,面对着眼前这幅画,一股无力感突然袭来。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胸口压了一块巨石那样的难受。
画室里没有人,大家都会去过圣诞节了,和家人一起。
向来这种节日,空荡荡的画室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没有家人,唯一的玩伴就是陆七夕,如果她也不在的话,我的生活里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对了,现在还有了江明濯。虽然我还在犹豫是否跟他确认情侣的关系,但他每天都在陪伴着我,甚至慢慢的,代替了陆七夕,在我的生活里出现的越来越频繁。
手里的颜料涂涂抹抹,画架上的作?品却让我不太满意,我看着窗外飘起的大雪,忽然想起了昨晚在公寓门前等待着我的女人,心里愈发的沉重,难受。
我套上外套,走到?走廊拿起了黑色的伞,雪还在不知?疲倦的下着,学校图书馆方向的学生们打着伞,三三两两地和我擦肩而过,没走多远,我几步小跑,一路跑进了地铁站。
车站里全是人,持续半个月的暴风雪让整个帝国?州变得寸步难行,地铁反而代替了汽车,成为了最便捷的交通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