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去看那小倌的前胸后背,上面青紫交布,一处又一处,有些吓人。“你”沈止玉顿了一会儿,问,“是不是接完客,身上都会这样?”小倌点点头。不一样,沈止玉想,我身上的是红的他不知道,来倚竹楼的客人,不过花钱消遣,大都粗暴,而骆寻风怕他疼,咬都没舍得咬一下。他又想了想,对那小倌道:“你过来。”小倌乖巧地走过来。沈止玉:“摸我一下”顿了顿,又说,“脸。”骆寻风:“”摸什么摸,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沈止玉不习惯陌生人的触碰,会觉得不舒服,会下意识地避开。果然,那小倌伸过手来时,他不自觉地往后一仰。小倌一愣,还要伸手去摸,被骆寻风一把抓住了,“失礼了,他不喜欢别人碰的。”小倌:“”那还叫我摸?沈止玉也很疑惑,他还是不习惯别人碰他,可那夜似乎没什么不适,难不成真是一场梦?双腿忽然又开始疼了,一阵一阵的,像骨头都要裂开一般。骆寻风见他脸色不对,忙问:“怎么了?是不是腿疼了?”沈止玉咬着牙点点头。“走,我们回去找程大夫!”骆寻风一着急,轮椅也不要了,把人抱起来就跑。小倌:“”不是说不让碰吗?怎么还抱上了?流云山庄内,程大夫给沈止玉针灸完,跟着骆寻风出了院子。他忧心忡忡,“这毒近日连连发作,怕是快要压制不住了”骆寻风不安地问:“若压制不住怎么办?”程大夫叹道:“那便只能锯去庄主的双腿了。”“不行!”骆寻风心如刀绞,“程大夫,您再想想办法,一定有别的办法”“唉,老朽无能,五年了,也没能为庄主解了这毒”这毒太霸道了,当年若不是及时封住了穴位,沈止玉怕是活不到今日。“姚松!”骆寻风恨不得把这人千刀万剐了。沈十五说,姚松当年是副庄主,为了把流云山庄占为己有,下毒谋害沈止玉。事情败露后他就跑了,流云山庄至今也没能找到那混蛋当晚,骆寻风跟流云山庄的孙总管喝了好几坛酒。两人喝得烂醉如泥,被人抬回了厢房。半夜,“烂醉如泥”的骆寻风偷偷摸摸去了地牢,放走了燕九飞。清晨,骆寻风刚打开房门,就听见沈十五在院子里骂骂咧咧,“混蛋!坏蛋!不要脸!”沈止玉坐在石桌旁,正擦着他的软鞭。骆寻风走过去,假意问了一下怎么回事,得知是燕九飞跑了,也附和着沈十五狠狠骂了几句。沈十五刷着狗毛,气乎乎道:“再让我看见,我一定让小归咬死他!”“咬谁啊?”这时,院外忽然翻进来一位老者,笑眯眯问道,“谁惹我们小十五生气了?”沈十五惊喜喊道:“穆师父!”骆寻风:“穆前辈?”沈止玉:“师父?”穆迟点头:“乖,都乖”沈止玉给他倒茶,“师父不是去岑州访友了么?”“我听说陆知年来耘州了,”穆迟在桌边坐下,“本想把他逮来给你看看腿,可找了好几天都没找着。”骆寻风:“怪医陆知年?”穆迟:“嗯,他这人行踪不定,这些年也不知道躲哪个山头去了,前几日才有了他的消息。”骆寻风喜上心头,“他在耘州?可曾在何处出现?我去找”穆迟摆摆手,“我找了好几日了,他怕是又走了。”“师父不必费心了,”沈止玉道,“即便是陆知年,也不一定能解此毒。”穆迟:“总要试一试才知道,当年你还被姓姚那混账东西扎了一刀,都一脚踏进鬼门关了,老程还不是把你拉回来了。放心,总会有办法的。”骆寻风心头一震。他不知道,沈止玉当年竟还被姚松扎过一刀,性命堪忧到那般地步。他忽然想起了沈止玉腰间那道刺目的疤痕,陈年旧伤,却如尖刀利刃般扎进他心口。他心疼不已,艰难问道:“你腰间的伤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沈止玉抬起眼看他,半晌方道:“你怎知我腰间有伤疤?”骆寻风:“”穆迟忽然一拍大腿,“好啊,你这小子,是不是偷看我徒儿洗澡?!”骆寻风:“对”偷看洗澡不用碎尸万段吧穆迟愣了愣,震惊道:“什么?!你真偷看我徒儿洗澡?!”骆寻风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