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嗯,你们也知道,我没有脑子,我是想不明白的。我转回身的时候,风很好,天气也很好,余光里仿佛有人影站在橙树下,张扬肆意,我猛地回头,却空无一人。只有一树橙花在风里寂静地盛开着。君王归来我,对,还是我,司颂的真意。被无视的飘来飘去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形态的东西。最近好和平啊。除了来回看看各路神仙们秀恩爱,就是被迫(并不)听着他们嗯嗯啊啊的不可描述的声音,幻想一下自己的美好未来。然后,直到有一天……当我在秋烟的山上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我觉得我不存在的嘴巴张的有鸡蛋那么大了!卧!槽!啊!这难道不是!那个连灵魂都被吃掉了的橙公子么!我真的是,惊了啊!现在一脸风轻云淡的仿佛无事发生的坐在那里谈笑的脸又嫩又好看的人!套着白色厚卫衣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的!就是他啊!橙公子回来了啊!那个邪灵回来了!真的是,棺材板都压不住!诈尸了啊喂!我在空中凝滞了几秒,转身就要逃走,不料橙公子眼珠往这边瞥了一下,下一刻我就被那人抓在了手里。……完蛋了。顾不上刚刚的震惊感了,现在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死了。我不可描述的一生要结束了。“物似主人形,一点没错。”橙公子撇撇嘴,无比嫌弃地看了我一眼,“你跟他一样恶心。”“您看,我这么不招您喜欢,松开我可好?再脏了您的手。”我试图摆出谄媚的表情,虽然并不知道我有没有脸。橙公子眉眼弯弯,眼里带着点无辜,“那我干脆,捏死你好不好?”不好啊!妈耶这个人是魔鬼啊!妈妈救我啊!我求助地看向一旁安安静静作乖巧状的秋烟,她怜悯的对上我的眼睛,没有说话。我那时只当她狠心,却不曾知道在秋烟受天罚破散之际,是被橙公子救了回去。小千猜测的造物主永不会消亡是错的,「天」可没有那么傻。没有人知道,她当时安静的被橙公子托在手上,以一个光点的模样,然后在漫长的岁月里,逐渐又有了缥缈的身形。橙公子是她的救命恩人,多可笑。我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伤感,我不知道来自何处。或者,是秋烟,还是橙公子。“哦?这是你的世界?”橙公子声音拉得很长,带着调笑的意味,和揭露人家小秘密的得意,“想不到,你倒是有趣。”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世界,尖尖耳朵的精灵飞来飞去,萤火虫,纺织娘,野蔷薇紫罗兰,茴香盛开的水滩,“人类窥探过这里?”橙公子眯起眼睛,“还是你肯以人类的文学以原型?”秋烟不说话。她这时有手掌大小,身子隐隐约约不太成形。“有趣。”橙公子也不恼,笑呵呵的随手捏着手里的小人,“这几个人,眼熟啊,不像是你世界里的?嗯?”一行四人发色各异的少年们也像是初来这边,叽叽喳喳满眼好奇,“让我想想,另一个平行世界?嗯?郝制杖,是么?对,我想起来了。你们一个个的真的好闲啊。”他眨眨眼睛,“你们让平时世界的时间超前那么多真的好么?既然这样,我们让事情更有趣一点吧,你说怎样?”他也不等秋烟回答,径自开始了他的游戏。少年们因为他一时兴起的恶作剧而开始了截然不同的人生,这个罪魁祸首却笑嘻嘻地晃着腿捏着秋烟看戏。秋烟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郝制杖世界里跑出来的小孩子和自己世界里的精灵们受罪。“不有趣么?你看,他多伤心啊。”橙公子凑近,压着嗓子带着笑意,指着那个银发银眸的悲伤的小人,乐得不行。“呃……”秋烟白他一眼,没有说话。“你知道的吧,你们造物主,在我手上,和这些小人一样脆弱。”“嗯。”“那为什么呢,为什么西扬会放弃我去爱一个脆弱的小东西呢?嗯?”橙公子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有些发愣。常西扬尚在安睡,他虚弱至极,感受不到橙公子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里的另一幅面孔,也自然不知他以为逝去的伙伴,其实就是在他身边悄然恢复如初。“他的演技那么拙劣,我都不忍心戳穿他。不过……他利用我的时候利用的好开心啊。”“出场顺序很重要的。”“就算是我,也有很多事情做不到啊……”他叹了口气。身为「天」又如何?在常西扬的面前,他只是一个不知所措的少年。秋烟没有再言语,她不知道说什么。她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知道橙公子被人误会的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