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他当时很不对劲,但是我……却没有在意,如果我多问他一句,多关心一点,是不是就会好了?秋烟,他是不是就不会的这样的病?”“他命中有劫。”“可有办法?”江远淳接了口。不只是小千,所有人都在自责。西扬从来都是他们的朋友。“人类的药物有用么?”郝制杖也问。“虽是相近,但我们和人类毕竟有不同……这是心病,常西扬不过是经受不住打击,创造了另一个人格来为了保护自己,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装出……”“为什么华国出游的时候他会受打击!”小千打断了秋烟的话。“因为我。我告诉了他,他和司颂注定有劫,无解的……”秋烟扯出笑容,面色残酷,“你要是恨我也无妨,这事本就因缘与我。”“呃……”小千沉默,隐隐有了怒色。这就对了,恨我便好,这才是这个世界对我该有的态度。她与他们从一开始,立场就不同。蜗居在黑暗的世界里,却妄图偷窥那边世界的光明。那个小东西说的一点也不错。自己……真是感受到了一点爱意,就开始贪婪地妄想全部了。可怜……“你在说什么啊!秋烟……”小千肩膀颤抖,抬起头时已然满是泪水,“我为什么要恨你啊!西扬和司颂之间的劫,是本就注定的不是么!你只是说出了真相不是么!西扬也是你的朋友,你也自然是盼着他会更好,不是么……你在说什么啊,没有人会恨你,我已经失去了你一次,我们,我们大家都已经失去了你一次,秋烟,我们都很喜欢你……没有人会恨你的。你到底明不明白啊!”以毒攻毒小千放弃地蹲到了地上,埋头大哭了起来,她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宣泄自己的感情。她看起来总是没心没肺,像是不懂情为何物之人,但是她也是有爱人的能力啊,她总是隐忍着,秋烟消散也好。西扬下界也好,她痛苦,却只是压在心里,她郁郁寡欢,却不曾与他人说过,她不想展现出来自己脆弱的一面。小千,是天界的行刑者,是独立的,坚强的,刀枪不入的顶天立地的不近人情的战士。这样才对不是么?但是秋烟,你凭什么这样自卑?你凭什么无视大家对你的爱,只一味地把自己关在黑暗里?你与那边的世界有分不开的联系,这是注定的,但是却不代表你的心也生在黑暗之中啊。明明……你也是爱着我们的。不是么?秋烟沉默,她拉起那个哭泣的少女,扣到了自己怀里,小千比她高,现在安安静静地低着头,窝在她身上平息哭泣。没有办法,秋烟是「那边」的人,她和这些象征着光明一样的造物主,最初就不是一类人,他们立场不一样,所维护的「天」也不一样。小千这个幼稚的姑娘,……真得以为付出就会有回报么?真得是所爱之人都是爱着自己的么?对不起,于她而言,是的。这人肆无忌惮地入侵了秋烟的心,用炙热滚烫的感情把秋烟从冰封而黑暗的世界里拉扯出来,给她温暖如春。秋烟没有多说关于自己的事情,单单揉了揉那人的头发,冷静开了口。“他是可以治愈的……有药,但需要药引。”“是什么?”刁风接话。“橙公子的灵魂。”“啊?”众人大惊。这什么奇怪的药引。这玩意能治人格分裂?“是司颂,你知道的……以毒攻毒。司颂好了,常西扬自然也会好起来。橙公子是司颂的心结,但是西扬的心结,是司颂。”“只要带着橙公子的灵魂来就可以了么?”江远淳语气有些急迫。“橙公子……真的只是普通的人类么?”郝制杖若有所思。“不。他是沉睡的邪灵,橙公子不过是一个肉身罢了,至于他的意图……我是不知了。”“是真的不知?”郝制杖又眯起眼睛,跟以前笑眯眯的模样不一样,他现在看起来十分危险,带着点威胁的意味。秋烟冷冷地瞥了他一样,没有回答。她又看向江远淳,“取了灵魂便好……带上西扬。”“为何带他?我一个人就可以……你在可怜他么?橙公子有值得你可怜的地方?”“去便是了。”秋烟不再言语,揪起怀里装死的人,冷冷转身离开。死傲娇。刁云暗自嘀咕。郝制杖看了一眼一脸决绝的江远淳,跟了上去。“你不用这么一副要赴死的壮烈模样吧。”“闭嘴。”江远淳冷声哼道。“他们不会有事情的……若是有事,秋烟会这样轻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