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钱?”
“嗯。”
“要多少?”
“要……五百两吧。”
“五百两?”陆双楼的眸子里带了些光采,却沉着脸说:“原来我的命和林远山那憨子的事一个价。”
贺今行知他是玩笑,也接着道:“你要是觉得给你算少了,可以再多给我一点。”
“那可不行,做买卖哪有出尔反尔的。”
“买家加价,可不关我卖家的事。”
两人说完,互相看了一会儿,都不约而同地转开脸,一起笑出声。
笑够了,贺今行站起来,“你既无大碍,我就先回书院。”
“好。”陆双楼也起身下床,走到一边,拱手长揖,“不论寻到解药与否,陆重先行谢过同窗。”
“不必客气。“贺今行扶他起来,“你这手臂的伤,还是处理下比较好。”
“这里没伤药,回去再说。”
“嗯。”
他转身要走,却忽然被从后抓住手腕。
遂回头看去,“怎么了?”
陆双楼舔了舔干裂的唇,“一起走吧。”
“行啊。”他低头看着对方的手,“你的指甲里嵌了些泥。”
“你嫌脏?”
他摇头,“手上的脏东西容易带进嘴里,保持干净最好。”
“好,你等等我。”
陆双楼锁了门,双臂枕在脑后,跟着贺今行往山下走。一边感叹:“这路绕得很,难为你来一次就记住了。”
“我的记忆力确实不错。”
“哎,同窗,我发现所有夸你的话都被你照单全收啊。”
“嗯?”贺今行停住脚步,等他赶上来与自己的右肩相并,才认真道:“我只认我真实的一部分。”
陆双楼又笑起来:“同窗,和你待在一起怎么老是想笑呢。”
“啊?”
初夏的小西山越发热闹起来,阳光的颜色仿佛都深了几分。
鸟雀虫兽在鸣唱,两人踩过婆娑的树影。
“同窗,”陆双楼搭上他的肩膀,箭袖上的血已经凝干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贺今行也不介意,刚张嘴,就听对方又说:“别骗我,任何形式都不行。”
他只能改口,“那我没什么可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