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钦州却没有去接那颗药丸。
相伴十余载,他太了解李肃烨。
每次他撒谎,手都会轻轻地颤抖。
他从未相信过他。
梁钦州已经用力推开了他:“你我往日情谊,早在你断我经脉那日便消失殆尽。”
“此后我的生死,便不由太子殿下费心了。”
李肃烨神色一变,眸中情绪翻涌:“梁钦州,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固执!”
话音刚落,梁钦州还没回答。
一个侍卫就匆匆冲进来:“报!报太子殿下,蛮夷将领,前来求娶叛国贼梁钦州!”
侍卫的话像一道雷,骤然在梁钦州耳边炸响,他还没来得及问出一句:“什么求娶?谁来求娶?”
就听见李肃烨冷如冰雪的质问:“梁钦州,你值得孤相信吗?”
接着,梁钦州便被重新带回了地牢。
一整夜,梁钦州都在不断思考着侍卫的话。
蛮夷和他不死不休多年,如今怎么会突然前来求娶他?
这样做岂不是坐实了他和蛮夷交情匪浅!
这些天的事情缠成一团乱麻,他理不清头绪。
不知过了多久,李肃烨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这次,他漠然的如北境冰山,手一挥,便任由侍卫将他从地牢里架出去。
“你要带我去哪?”梁钦州干裂的渗出鲜血,声音十分沙哑虚弱。
像是一口气强撑着。
李肃烨却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一旁侍卫冷笑:“带你去哪?自然是去见你的姘头!谁人不知,你梁钦州勾结蛮夷,他们此刻重金向陛下求娶你,必然是急着保住你的性命!”
梁钦州心尖一刺,满是鲜血的指节嵌入掌心。
“胡言乱语!谁人不知我父我兄皆死于蛮夷之手,我怎么……”
“住口,你不配再提起你的父兄!”
李肃烨的话像一柄刀,狠狠插入了梁钦州的心脏。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
李肃烨却给了侍卫一个眼神。
侍卫当即用布塞住了他的嘴:“有什么话,你上了大殿,和你姘头说去吧!”
宫宴大殿内,一片欢声笑语。
梁钦州一进大殿,就被丢在地上。
身体上的伤口,又被大理石撞的裂开。
他闷哼一声,痛意震得思绪还没回神。
便见蛮夷王子笑嘻嘻朝着龙椅举起酒杯:“本王子向中原的王讨一个恩典,我蛮夷一族,要迎娶梁钦州做唯一的王子妃!”
霎时,一片死寂。
宴厅上众人恶狠狠的目光像是刀,恨不得把梁钦州当场处死。
耻辱恨意缠上梁钦州的心。
他就是在蛮夷王子的帐篷里被李肃烨捉奸在床!
他杀他父兄,多少梁家军死在他的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