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洛泉真的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爹爹又如何会做主让四哥娶他!
可他话还在喉间,就见洛泉的眼神阴翳:“其实你书房里和敌国通信的信是我写的。”
梁钦州浑身血液骤然凝固。
他眼眶一热,泪水砸在地上。
这么多天的冤屈,这么多天刑罚,竟然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栽赃陷害。
梁钦州指尖嵌入掌心:“我要见李肃烨。”
洛泉嗤笑一声:“你以为你还有走出这座监牢的机会吗?”
他命人打开了监牢的大门,大手一挥,“十指连心,给我把他的指甲拔了!”
狱卒领命,上前将梁钦州死死摁在地上。
铁钳闪着幽幽寒光,夹住梁钦州的手指,几秒钟,便扯下了一块带血的指甲。
梁钦州本就虚弱的身体这一瞬几乎晕厥过去。
眼看着他的指甲全被拔下来,洛泉又一脚踩在他的手指上。
“梁钦州,你不认罪,世人也早已经把你当叛国贼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民间最喜欢做什么事情当消遣?”
梁钦州颤抖着抬起头,死死盯着洛泉。
洛泉勾唇一笑,轻声在梁钦州的耳边笑:“他们挖开了你梁家的坟墓,然后将那些尸体挂在菜市场的门口供其他人鞭尸辱骂。”
“你那死人四哥,你的父亲,还有那些葬在陵园里的其他人,都没能逃过。”
梁钦州呆住了,他睁着眼睛,却一片虚焦。
缓了缓后,他接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不顾汩汩流血的手指死死掐住洛泉的脖子。
“我要杀了你!以慰我爹爹兄长和将士们的在天之灵!”
洛泉惊恐的尖叫起来:“啊!救命!救命!”
就在此时,齐刷刷的脚步声从外传进来。
为首的,竟然是李肃烨。
他看到了洛泉青紫的脸色,猛地冲上来,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在了梁钦州的胸膛。
李肃烨的眼神像是淬了毒:“梁钦州,你通敌叛国,还想谋害当朝太子妃,找死!”
梁钦州被踹飞到了墙上,又吐出一口鲜血。
泪和血沾染了他满脸,凄厉眼神中又带着绝望到极致的破碎。
这一颗眼泪,像是砸在了李肃烨的心头,滚烫。
他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想去问他的伤,却又生生止住脚步
梁钦州望着李肃烨:“是不是无论如何,你都不会信我没有叛国?”
李肃烨的表情复杂,许久没有说话。
梁钦州收回了眼神,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李肃烨,若我愿意受凌迟之刑,你可愿信我是清白的?”
京城天牢,梁钦州身下稻草已经被指尖的鲜血染湿。
可他却没有半分力气挪动到干净的地方。
因为昨日李肃烨听见他愿意受凌迟之刑时,表情凝了瞬又冷笑:“梁钦州,你既还有力气寻死觅活,那便断了你的水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