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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虚伪(第1页)

我在门口站了至少五分钟,才决定推门进去,依然没有看清他的脸,只听到他问:“躲什么?”“觉得尴尬。”他笑了一声,又说:“过来。”我很不情愿地挪了一步。“过来。”他第三次重复。“繁音。”我攥了攥手指,鼓起勇气说:“我考虑过了,现在能回答你昨天的问题。”他没有说话。“我没有‘也爱上你’。”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决定把话说清楚,虽然我已经快迟到了:“我一直都爱你。”他关了花洒,转身看着我。浴室里再无其他声音。我简直如同第一次登台的演奏家:无法判断演奏结束后,迎来会的是安可还是嘘声。“我一直都爱你。”我从不想掩饰这个,也掩饰不住:“可我没有‘也’爱上你。”他依然平静地看着我。我甚至无法分辨此刻的他是哪个人格。“虽然在你心里,你跟他不是同一个人,但我总是会犯糊涂。有时候我觉得你们是一个人,有时候又觉得不是。”我说:“就像虽然你不认可,但我有时依然会觉得那个孩子是你的,我的确无法时刻都把你跟他彻底分别看待。”他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不知道他听到这些话作何感想。“这可能就是我昨天让你误会的原因。我不想让你继续误会下去,这种感觉很奇怪。所以,就算你不高兴,我也只能这么说……”我越说越想哭,因为我其实不要钱也不要风光,我就想跟小甜甜这样的男人平淡地过一辈子,不用激情,不用浪漫,不用任何奢侈。具象些无非就是我下班能够见到他,我俩呆在巴掌大点的小房子里,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一起讨论是养只猫还是养条狗。可我求不得。我擦了半天眼泪,才将这句话说出口:“我不爱你。”而他站在原地看了我一会儿,突然重新打开花洒,旁若无人地继续洗澡。我得承认,虽然我唠叨了那么多,看似想清楚了,实则被他无视时,依然觉得很心痛。这种心理矛盾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不知道如何化解,能面对到此刻的地步,已经是我的极限。这样僵持了很久,我终于擦干了眼泪,转身去开门,打算收拾干净去上课。刚刚拉开门把手,他的声音突然传来:“过来。”我僵住。“过来。”他冷冷地重复:“到我身边来。”任谁听到这种语气都会害怕的,我垂着头走过去,心里想着他会否打我?总不能是亲我。走到他附近时,他的手臂蓦地攥上来,一把将我搂进了花洒下。热水迎头而下,我霎时睁不开眼。气管里传来刺痛,我不由开始剧烈咳嗽,他按住了我的后脑,拍了拍我的背。我六神无主,趴在了他的肩膀上,咳了好一会儿,才稍微舒服了些。他的手掌转而抚着我的背,带着丝滑的沐浴乳,在我的背上灵活的游走。我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脑子再度陷入那种让人不想面对的纠结,决心打破这种诡异的气氛:“繁音?”“叫我什么?”“繁音。”他没说话。“你听到我刚刚的话了吗?”“没有。”他松了松抱着我的手,手掌游到前面,神色依旧很专注,不带情欲。我捉住他的手腕,他这才撩起了眼皮,不笑也不怒地看着我。我捏紧了他的手腕,低声说:“我那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话。”他没动。也不知怎地,我开始头皮发麻。突然,他的脸靠了过来,我想后退,他被我捏着的左手手臂却毫无预警地抽了出来,快速地缠紧了我的腰。我眼看着他的脸越贴越近,几乎与我呼吸相闻,动弹不得,只好逃避地闭紧了眼睛。就这样过了很久。我以为的事始终没有发生。我忍不住张开眼睛,却被吓了一个激灵:他的脸依旧停留在我闭眼前的位置,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我。我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些什么。突然,他的右手臂抬了起来。我侧过脸,眼睁睁地看着他按住了洗发液的按键。我感觉到他握住了我黏在背上的头发,将它们放到我的头顶上,松开了搂着我的左手。我不由看向他,望见他微微扬起的唇角,双手手掌按住了我的头,轻轻地按压、揉搓。我发现自己完全不会动了,因为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他突然服务我并不是让我不适的主因,我只是真的无法相信,在我说完那些话后,他居然是这种态度?这感觉简直如同蹦极时绳子突然断了,而我竟始终都没有落到底。这种“我到底会不会死”的悬空感简直快要了我的命。我这样纠结,自然没什么精力观察他。只听到他低沉的声音:“低头。”这语气很温柔,亦温柔得薄凉。他按着我头的手微微施力,我顺着这力道低下了头。,!也不知忍耐了多久。我不敢说话,感觉这气氛又像做梦,又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泡沫流到我的眼睛附近,我本能地闭上了眼睛。眼前化作黑暗,心里更加打鼓。谢天谢地,他终于开了口:“坦荡是个好态度。”我一张口,泡沫就流进了我的嘴里。当然,这只是个借口,我并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但是。”他突然用手抚了一把我的脸,我迫不及待地张开眼睛,他的脸靠了下来,拇指摩挲着我的嘴唇:“前提是真的坦荡,否则就是虚伪。”我挪不开脸,只好将眼珠滑到眼角。我依旧接不上他的话,甚至不敢听,更加不敢这样质问自己。我害怕他此刻的眼神,犀利得仿佛剥光了我最后一块遮羞布。我好怕他会戳穿些什么,只能选择回避。气氛再度陷入诡异的僵持。突然,他的脸侧过来,速度快得让我无法反应。他的嘴唇贴上来时,我的脑子依然被这个水汽氤氲的浴室蒸腾得有些眩晕。下颚传来一股按压力,很轻很轻,可我竟张开了口。他的舌尖在我的口中荡了一圈,如同一根轻薄的羽毛,最后缠住了我的舌尖,又如叼住猎物的鸟喙。我嘴巴里那条能聊天、能抬杠,却不算伶俐的家伙似乎已经有了独立的生命,它不再受我控制,它仿佛找到了情人——它早就找到了。可我“虚伪”地想要控制它,企图让它像个最虔诚的修女那样安静地呆着,不受任何欲望的勾引。但显然,它比我更“坦荡”。他的手臂重新缠上我的腰,越箍越紧。他的手掌牢牢地按住了我的后脑,叫人无法安生。我的手臂的确有那么一刻想要搂住他,但幸好,我成功地让它“虚伪”地垂到了我的身体两侧,抽搐着,却保住了最后的气节。我明白自己已经吃了个暗亏,又说不清亏在哪处。也明白自己似乎正在变得更弱势,却又说不清弱在哪处。终于,他松了口。我赶紧低下头,索性不敢睁眼。黑暗比他更安全。但我依旧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手抚上了我的脸颊,拇指摩挲着,也能感觉他正看着我,可他就是不说话,让人恼火地与我僵持。又得谢天谢地,他可算开了口:“你昨天问我什么?”我没有说话。“小孩子才说:()霸总他是双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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