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乌云低沉,似乎要落下暴雨。
温书渝驶入城市次干道,车少人少,透过后视镜看到有辆黑色的轿车,一直和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从事务所门口开始,不是她有被迫害妄想症。
慌乱之中,温书渝拨通了通讯簿的第一个人,听筒里传来江淮序的声音,“喂,鱼鱼,怎么了?”
“江淮序。”
温书渝尽量保持冷静,一出口还是暴露了紧张的情绪,“好像有人跟踪我。”
老公
江淮序立刻警觉,第一时间安抚温书渝,“鱼鱼,别怕。”
拿着电话出了会议室。
纵然心里万般焦急,江淮序语调保持平稳,“老婆,不怕,你现在到哪了?”
听到他的安抚,温书渝像抓到一根浮木,往窗外瞄了一眼,“云山街,由西向东行驶。”
这条路她每天都走,再熟悉不过。
路边几乎没有行人,寥寥无几的车子从她身边驰过,后方的黑色轿车贴着她走。
江淮序打开地图,“前方路口右转,往枫林大道上开,主干道上车多,他不敢乱来,我马上到,别怕,鱼鱼,我在,电话不要挂。”
温书渝听从他的安排,“好。”
听筒里传开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江淮序焦急的交代的声音。
“谨南,剩下的你来和他们碰,我去找我老婆。”
“那你快去。”宋谨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江淮序的脸色,明白一二。
面对再大波折都面不改色的人,一个电话过来,面若土色。
音色里夹着颤抖。
宋谨南认识江淮序五六年,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慌神。
电梯缓缓而下,江淮序摸摸口袋,没有带车钥匙,回转身去办公室。
一低头看看手心,钥匙一直拿在手里。
黑色皮革上浸了汗液。
慌乱至此。
江淮序跑着到达地下停车场,发动车子,向枫林大道驶去。
一连几个别怕,何尝不是和自己说,不要怕,要稳住。
庆幸于自己让温书渝改了备注,名字前面加上a,保证他在最上方。
江淮序一脚将油门踩到底,恨自己不能立刻飞到温书渝身边。
错过了晚高峰,城市道路一路畅通。
霓虹灯飞速向后闪,幻成一圈圈模糊的光晕。
阴沉的天,如密不透风闷热的蒸房,雨始终落不下。
听筒里只剩下“滋滋滋”的电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