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越走越近,对上他的眼睛,像是要钻进他的心里。“不用拍,我已经看到了,惠灵顿的雪很漂亮。”时煦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倒是宋意寒像是在冷风中受不住了,可怜兮兮地问他:“时煦宝贝,不能把你的毯子分我一半吗?”时煦「啪」地挂断电话回身,整个人消失在宋意寒的视线中,寒风中的人无奈地露出一个苦笑,认命地走进大楼按下电梯。五楼——四楼——三楼——二楼——一楼;「叮」电梯到了。电梯门缓缓拉开,像是所有电影的浪漫桥段那样,宋意寒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紧紧环住,一头小鹿撞进他的心里,把他的心撞得又酸又涨。“不是说不想我吗?怎么这么着急出来接我?”毯子掉落在地上,宋意寒捡起来拍了拍又给时煦披好:“别着凉了,你的烧才刚好。”时煦眼睫垂着,像是扑闪着的蝴蝶的翅膀,扑得他的心一下又一下地颤。“你怎么来了?”时煦粘在怀里,仰着脸分明是要他抱,宋意寒低头环住他的腰,空洞的心终于满足,大着胆子吻在时煦的额头上,怀中人没有躲,反而还悄悄把脸凑近。宋意寒的心像是被挠了一爪子似的,勾着唇开口:“因为我突然想你,就来见你了。”时煦听了他的话,整个人越发粘软了,像是块快要化了的糖一样,在他怀里拱来拱去。宋意寒被他撩拨得牙痒,“还在外头呢,别勾我,我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禽兽的事。”时煦瑟缩了一下脖子,没有逃,红着脸抿着唇,像是勾引他一样。这妖精,真是要命了。恰逢这时电梯停住,电梯外进来一对夫妻,时煦不好意思地将脸藏住,还是宋意寒和那对夫妻礼貌地点点头。惠灵顿对他们这样的人包容度极大,那位太太热情地夸赞着他们,说他们般配,在这里不用害羞。时煦把头埋得更低,连脖子都红了。宋意寒把人按在怀里,一边安抚地拍拍他的背一边和那对夫妻聊天。时煦听见那对夫妻问他们:“你们交往多久了?”宋意寒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追求中。”那对夫妻调笑的声音又起:“他真害羞。”宋意寒没有否认:“他因为我才害羞。”到了时煦那层,时煦急急忙忙拉着宋意寒出去,隐约听到欢快的女人的声音「wishyouhappess」。待进了屋,时煦才中羞怯中缓过神来,他回身瞪了宋意寒,只见那人懒懒散散靠在门板上,抬手摸摸他的脸。"wishyouhappess"时煦本想打掉他的手,可是被他这样温柔地看着,他竟然舍不得了。“时煦,你相信我吗?”宋意寒自己收回手,和他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眼中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时煦和他对视:“你想听我说相信还是不相信?”宋意寒外套微散,露出一点红,他没有察觉,依旧笑着:“我想听你说你爱我。”时煦默不作声地伸出手,从宋意寒怀里抽出那一点破碎的红。一朵歪歪扭扭的玫瑰,没有一丝美感。宋意寒这才想起,“本来想拿来送你的,可惜一看见你就忘记它了,都被压扁了。”他抬手想把玫瑰拿回去,“还给我吧,下次给你更好看的。”时煦不肯,他把这朵玫瑰插在闲置的花瓶中,执拗道:“既然是给我的东西,就该由我来处理,我喜欢它,不许扔。”宋意寒愣神片刻,欢欢喜喜地上前从后抱住时煦的腰,亲亲他被细碎的头发遮住的后颈。“真的喜欢?”时煦半晌后才回应。“嗯。”宋意寒的唇还是冰凉凉的,时煦下意识地往前,却被他按住了脖子。“喜欢就好。”宋意寒吻过后颈之后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那片细腻的皮肤上磨蹭,仿佛沉醉其中。“时煦宝贝,七年前,我惹你生气了对不对?”时煦瞳孔一缩,忍不住在他怀中挣扎:“你想起来了?”宋意寒的大掌钳住他的手腕,将他温柔又强势地控制住,惩罚似的在时煦后颈轻咬了一口激起他一阵战栗。“我没想起来,但是我碰到了当时的那个女人。”怀中人用沉默拒绝着这个话题,宋意寒叹了口气,逼他听完自己的话。“就算你不爱听我也是要说的,不然我们都过不去,我那天没有和她上床,我只有你。”时煦终于回应他,声音确实发着抖的:“没有她,那其他人呢?宋意寒只是为了自己安心,你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一层遮羞布,我不需要过去,我也过不去,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