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寒让宋母小点声,“妈,我是个成年人,我只是暂时失忆又不是失智,不会没脑子地听人差遣。”宋母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儿子会进厨房,脚步轻轻地跟在他身后,在宋意寒疑惑地回过头时还让他不要在意,她就是简单看看。宋意寒摸不清宋母的想法,干脆专心切菜,他手指骨节分明,动作行云流水,做菜的感觉和做艺术品没有区别。宋母默默掏出手机拍了一张儿子的背影,美滋滋地发朋友圈,和姐妹们炫耀儿子给自己做饭,现在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公子哥还有几个会给家里做饭,还是自己儿子好。宋母拍完照后上手帮忙,不死心地问儿子:“时煦就那么好?”宋意寒切菜的手一顿,轻声笑了笑:“嗯,我喜欢他,所以他哪里都好。”宋母瘪瘪嘴:“你们年轻人就是容易被爱情冲昏头脑,你们一不能扯证,二不能生孩子,以后说分就分了,看你到时候孤家寡人该怎么办。”宋意寒听了这话以后就开始皱眉:“您说得对,这确实是个问题。”宋母心下一喜:“那你是不是……”宋意寒:“我决定扯个证。”宋母:“……”都怪她话多。宋母忿忿地下着刀,把砧板剁得哐哐响,终于出了口气,道:“既然都说到这里,你们的事我就不插手了,一切后果你自付。”宋意寒尝试地搂搂宋母的肩膀,道:“我会把结婚证拍给你们看的。”宋母听着儿子的声音就郁闷,嫌弃似的拍开儿子的手:“得了吧,我看你就是想气我。”宋母扭过身子去找宋父聊天,脸上喜忧参半,宋父和她说:“让你消停点,你非要自己找气受,咱们就过好咱们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宋母白了宋父一眼,一屁股差点把宋父从沙发上挤下去,“你什么时候操心过儿子的事,要不是我一直严加管教,儿子指不定学坏了。”宋父冷冷道:“你严加管教?我看是时煦严加管教才对。”宋意寒之前玩世不恭的名声他们也有所耳闻,只是总觉得儿子年纪还小,玩几年也没有关系,后来他们好不容易想起来提点两句,儿子却不听他们的了,这么想来,幸好有时煦的出现,不然他们不知道宋意寒会玩到什么时候。宋母也知道是这个理,但是就是不愿意点破,恼怒地往宋父嘴里塞水果:“就你话多,吃总能堵住你的嘴。”时煦在卧室里睡得不踏实,隐隐约约能听见外面谈话的声音,一家人的团聚总是欢喜热闹,他没必要出去给人添不痛快。被子里是他自己的温暖小世界,这样就足够了。只是总有人不让他如意,偏偏在他睡得正香的时候来打扰他。“时煦宝贝,起来吃药了。”时煦哼哼着整个人缩进被子里,不愿意理他。宋意寒一个伸手,把人连被子一起抱进了怀里,掐着他的脸说:“怎么这么懒?”时煦闷声:“春困、夏乏、秋疲、冬眠。”宋意寒不和他争,把胶囊喂到他嘴边,轻声:“乖,张嘴,不然我强吻你。”时煦猛地睁眼和宋意寒对视,半晌后真的乖乖地张开嘴,把胶囊和水一起咽了下去。宋意寒自以为调戏到他,贱兮兮地说:“知道怕了?”时煦闭上眼又趴了下去,悠悠道:“我怕传染给你。”宋意寒一震,差点扑了过去,幸好还有几分理智,知道这人还在病中,不能任由他为所欲为。“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折腾你。”宋意寒咬牙切齿地盯着时煦,眼冒绿光。时煦一个转身,给他留了个傲娇的背影。宋意寒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时煦病好了,磨刀霍霍准备下手,哪知时煦被一个电话叫出了国。“我就是开个学术会议,一个星期不到就能回来。”宋意寒对着视频通话整张脸皱成了苦瓜,“你那边天气怎么样,冷不冷?带的衣服够不够?要不要我来陪你?”时煦偏头转着笔,他身上难得穿着正装,禁欲的气息扑面而来,把宋意寒勾得眼珠子都转不动了。时煦:“我这边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一有不舒服就去看医生,你妈给我打过电话了,说她下次来要看到你长三斤肉,你千万别把自己饿瘦了害我被训。”也不知道宋意寒有没有认真听,轻飘飘地回了句「哦」。工作人员敲响了时煦的房门,让他去集合,时煦的身子离开镜头,过了一分钟左右回来和宋意寒随意说了两句,“我要走了,你去工作吧。”宋意寒不舍得关视频,还想讨两句温言软语:“时煦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