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走吧,我来和你交接一下工作,这几天你该接触的也都接触得差不多了,有什么事你不方便做的你就使唤周扬,这小子机灵得很。”贺嘉展冲门外的周扬咧嘴一下,一副典型的资本家的丑恶嘴脸。周扬心想,自己要不是拿着比别人多几倍的工资,鬼才肯伺候这两位大爷。宋意寒在身旁人说话的空档,捏了捏大拇指的关节,让自己的紧绷地神经稍稍松懈片刻,轻声开口道:“这段时间麻烦你们了。”贺嘉展愣了一两秒,毫不介意地拍拍宋意寒的肩膀,“咱们谁跟谁啊,你记得请我吃饭就行。”宋意寒下意识地想要躲,但是想到时煦叮嘱的话,还是敷衍地和贺嘉展聊了两句。贺嘉展没在办公室逗留太久,他把自己手中的工作一推,又当回了自己的甩手掌柜。“周扬,贺董事是什么时候入股公司的?”宋意寒看了一遍贺嘉展经手的资料随口一问,一旁的周扬算了算:“大概是四年前,那时候公司有一段时间资金短缺,贺董为了帮您就往公司里投了一笔钱。”宋意寒的目光沉沉的,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贺董事自己是做什么的?”周扬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先是回答道:“贺董自己是做娱乐产业的,有家自己的影视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近几年的发展势头也很不错。”他把手中的报表递给宋总,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嘴:“宋总,您是不相信贺董吗?”宋意寒的眼中似有一块融不开的冰块,把人看的直发抖,周扬连忙低头,只听见宋总淡漠的声音传来:“除了时煦,我谁也不信。”周扬战战兢兢退出办公室,心里求着时哥这次可一定要把这条疯狗看紧了,不然以宋意寒如今这种偏执程度,再疯一次指不定要疯成什么样。宋意寒不管其他人心里头怎么想自己,他只要时煦不讨厌他就行。因为他恢复情况良好,所以时煦批准他可以单独开车了,宋意寒得了批准的当天就按时下班跑去研究院接时煦。研究所看门的大爷好像认得他,大声和他说:“你是小时的朋友吧,好久没见你来了。”宋意寒乐意让所有人把他和时煦联系在一起,好似这两个名字就是天生一对一样。看门老大爷给人放了行,心想小时的这个朋友怎么傻乎乎的,问啥也不说,就知道一个劲地笑。时煦今天没来得及午睡,在分子实验室窝了一天,眼睛都熬出血丝了,看到宋意寒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你怎么来了?”宋意寒看着时煦,森冷了一天的声音瞬间柔缓:“我看今天好像会下雨,就来给你送伞。”时煦揉揉眼睛笑他不动脑子:“我自己开车要什么伞。”宋意寒没有反驳,将手中的伞放在时煦的桌子上,“我忘记了。”他只是要一个来接时煦的理由,高明不高明无所谓,只要有用就行。时煦太累了,没能洞察宋意寒的心思,去隔间换衣服时,突然感觉鼻子一湿,当即仰起头用纸擦掉留下的鼻血。看来最近是真的劳累过度了,一周都流两次鼻血了。时煦不想让宋意寒知道他流鼻血的事,把带血的扔进垃圾桶,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和宋意寒说:“走吧。”“我今天——”宋意寒话音一顿,几个快步走上前仔细查看时煦的领口,“你这里怎么有血?”时煦在心里暗骂自己不小心,把宋意寒的手拿开后,不在意地说:“没事,可能是刚刚手指不小心划了个小伤口。”宋意寒的眼睛就像扫描机一样把时煦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最后把视线定在了时煦的鼻尖。时煦无奈了:“行了,就是留个鼻血而已,没事的。”宋意寒简直把担心两个字写在了脸上,摸摸时煦的额头又摸摸时煦的手,说:“我回家给你炖点梨,晚上必须吃。”时煦:我能说不吗?你炖的东西那能吃吗?宋意寒做菜的自信心和做菜的实力完全成反比,时煦有苦说不出,只能默默哽咽。“我爸妈给我打了个电话,他们说明天会来一趟家里。”宋意寒说「爸妈」两个字说得很奇怪,说「家里」两个字倒是说得溜,时煦掰掰手指头,偏头问宋意寒:“需要我回避吗?”宋意寒不解道:“你回避什么?”“你爸妈不会想见我。”时煦知道宋父宋母只是想来看看宋意寒的情况,看到他指不定怎么嘲讽。宋意寒皱眉,语气很强硬:“那是你的房子,你用不着回避,而且我也不会让他们说你,要是他们说你的话我就让他们以后不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