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寒坐在椅子上,从口袋里掏出止疼药吞了两颗,这样才勉强止住脑后伤口的疼痛。怀疑时煦?他从没有这种想法。宋意寒仰起头遮住自己的眼睛,忽然想起今早起床时煦拉住他手时的样子,明明才刚睡醒,却下意识地挽留他,那时的时煦整个人褪去冰冷的外壳,将他的柔软完全暴露出来。这样的时煦其他人怎么可能知道,只有他知道。手机微微一震,宋意寒低头一看,随即接听起来:“爸,怎么了?”宋父在电话那头叹着气:“月底的时候我们可能需要去一趟你爷爷那边。”宋意寒揉着太阳穴:“爷爷怎么了?身体出什么状况了吗?”“那倒不是,你爷爷身体一直不错……是你姑姑给你爷爷打了个电话,说想来看看他老人家。”宋意寒一听就觉得有些奇怪,“您不是和我说姑姑和爷爷关系不好,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吗?”宋父知道妹妹这次来应该还是为了继承权的事,他不知道他们一家人怎么会闹成现在这副样子,只能提醒宋意寒:“你自己最近多注意点公司,不要在这个关头出错,你爷爷最看重你,不要让他失望。”宋意寒一一应了下来,挂断电话后,他轻轻扭了扭肩膀,无奈地自言自语:“时煦月底难得有一个小长假,本来还想和他一起出去走走的……”于此同时,门外的方小钦拿出手套和蘸取指纹的工具,将宋意寒的指纹完完整整地蘸取下来。他拨通齐修文的电话:“指纹我已经拿到了,而且宋意寒好像有点被我动摇了。”齐修文约了一群朋友打台球,正巧一杆进洞,心情还不错,笑着说:“做得不错,小钦想要什么奖励?乐音这个公司感觉怎么样?”“我现在很好了,不用再要什么奖励了。”方小钦祈求着齐修文尽快对自己失去兴趣,可是却还是听到电话里的那个声音说:“今天老地方见。”方小钦痛苦地闭上眼睛,低声说了一声”好“。齐修文将电话挂断,身边有人问他:“齐少有什么好事?”齐修文拿起桌台上的酒杯,随意将杆子扔了过去,眼中满是势在必得。“一样好东西就快到手了。”他身边的几人奉承着他,他们几人是有名的纨绔子弟,其中以家室最为显赫的齐修文为首,这时听说有什么好东西,忍不住好奇地问:“齐少,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么费心?”齐修文不答,抿着唇说:“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来做个交易时煦收到朝暮的短信后就和宋意寒说今天晚上要留在实验室,让他早点休息。“在实验室睡的话注意不要着凉了,最近天气转凉了,你身体本来就不太好,生病的话又要难受。”宋意寒这么不厌其烦地说着不知重复过多少次的话,转而又郁闷地和时煦抱怨:“我们最近怎么都这么忙,连个二人世界都没时间过。”时煦靠在车门上对着电话笑道:“每天都能见到还需要什么二人世界,我看你就是不想工作。”电话那头的人毫不否认:“嗯,我想带着我们时煦去世界的每个角落。”夜风吹过,真的有几分凉意,时煦一时想把宋意寒的声音录下来,这样以后每感到寒冷时都能拿出来听一听,或许就没那么冷了。“以后有时间的话去吧。”时煦呼出一口气,“我刚答应参与医科大附属医院的一个研究项目,等这个项目结束,我就请一个长假,到时候你说去哪我们家就去哪。”宋意寒没有立马回答,但是时煦仿佛能感受到他抑制不住的欢喜。“时煦,我感觉我现在就像在做梦一样,每一天每一天都恰到好处。”宋意寒一抬头就看到窗外繁星满满,耀眼又动人,他问时煦:“你那边能看到星星吗?”时煦抬起头,厚厚的云层将星星和月亮的遮掩住,没有半分光亮。他笑着回答宋意寒:“嗯,看得到。”宋意寒低声:“真漂亮,要是能和你一起看就好了。”时煦看到朝暮出来叫他,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朝暮了然,意味深长地看他打电话。“同事叫我了,我要过去了。”时煦没有再多说,他听宋意寒将电话挂断后,抬眼问朝暮:“怎么这样看我?”“他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盯上他的吗?”朝暮拿了一根烟递给时煦,被时煦推开。“他不知道,而且他也没必要知道。”时煦说着话时表情冷冷的,朝暮看着他无奈地耸耸肩,转而将烟放进自己的嘴里点燃。“好久没见你抽烟了?怎么突然想要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