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趴伏着一个三十六七的妇人,身段丰腴,粉面桃腮,虽说徐娘半老,可也风韵犹存。
她的衣裳已被抽破,血迹斑斑,披头散发地也只顾嚎啕大哭。
只见那萧裕手指妇人,怒声骂道:“你这泼妇,只顾胡言,绮莲是我亲生女儿,服侍爹爹,本是常事,怎可胡乱揣测,败我门风?妒妇,再敢胡言,老子就活生生打死你。”
原来,这妇人是萧裕继室萧余氏。萧裕正室早丧,只有一个女儿叫萧绮莲,生得倒是月貌花容,身段妖娆,只是已经十八岁了,还没有找婆家,当时风俗,金人成亲比汉人还要早,十一二岁就有嫁出门的,可那萧裕却也并不着急。
这萧裕和女儿感情极好,每日午睡必得女儿服侍,才睡得安稳。两人关门掩户,做些什么,别人谁敢干涉?只是这萧余氏眼见这女儿大了,却不出嫁,每日里看着碍眼,这还罢了,萧裕竟将家中帐房交由女儿打理,自已这扶正的老婆反被晾在一边,心有不甘,今日怒冲冲找上门来。
不料一把推开门户,却见萧裕光着两条大腿,身上半盖着一条薄被,躺在床上,萧绮莲只穿着贴身小衣,正坐在炕边穿着鞋袜,光景是刚刚起身。
萧余氏如何忍得,少不得含沙射影,说上些刺人的话儿,萧绮莲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又在家里极为得宠,如何受得了她的冷潮热讽,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萧裕惊醒,得知原委,不由大怒,他原本也极爱这萧余氏,否则妻妾众多,怎么会立她为正室?但心爱的女儿受辱,便把一腔柔情统统收起,穿上衣袍,拉着萧余氏的头发拖到大厅鞭笞起来。
完颜亮听见他们说话,已经猜到几分,不由心中暗笑。萧裕与女儿通奸的事,他也早有耳闻,不但不以为忤,反而无耻地觉得十分刺激,以自已的女儿天葵未来,韶龄太小而引以为憾。
这完颜亮一世枭雄,不但对权柄野心勃勃,对女色也是迷恋已极。天下好色者众多,但多少总还有些伦常观念,这完颜亮却是视一切礼教为狗屁,只要是绝色,就想拥有之,只恨生为凡人,不能把古、今、中、外、所有美女收在房中,实是古往今来第一淫帝,当然这是后话。
只是他现在虽贵为宰相,毕竟上有一个金熙帝,下有各自拥有农奴数万的各路诸候,所以不敢表现出来,家中明着也只有三个妻妾,以示廉洁。
完颜亮见是这么一回事,呵呵笑着抬腿迈了进去,笑道:“萧大人,好威风呀,对夫人何须下此重手?岂非辣手摧花?”
萧裕见是自己极力巴结的当朝宰相,完颜王爷来了,忙扔了手中皮鞭,迎将上来,笑道:“宰相大人到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快请进,快请进。”
萧绮莲听了,也忙拭了泪起身见礼,完颜亮原是见过她的,见她一张芙蓉玉面,哭得梨花带雨,俏眼微红,樱唇一点,不由也是心中一荡,暗叹道:“果然是绝色佳丽。”
完颜亮刚刚28岁,身材伟岸,面目英俊,萧绮莲一颗芳心原也暗暗倾许,见是他来,怕他听见父亲和自己的丑事,脸上一红,忙起身见礼,然后避入后室去了,不过心中还回荡着完颜亮那健美的英姿。
萧余氏被丈夫踢了一脚,也慌忙施了礼,远远地逃开了。
一看室内无人,完颜亮将心中的想法和萧裕说了,萧裕老谋深算,捻着胡须思量片刻,计上心来,微微一笑道:“王爷,此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做皇帝的最怕什么,你就给他送个什么,保管……”他附耳说出自己的计策。
完颜亮抚掌大喜,道:“萧大人果然智计无双。”忽又一蹙眉,道:“只是……这绝妙佳人去何处寻来?”
萧裕呵呵一笑,道:“王爷,卑职近日得了一位波斯美女,本想献给王爷,如果王爷舍得,便转呈于他,有他相助,此计必成。”
完颜亮畅笑道:“欲图大事,有什么舍不得,就这么办吧”。
萧裕笑道:“如此,就好办了。”鼓掌三声,叫道:“把黛丽丝给我传上来。”
转倾,只见一个薄纱蒙面,身材高挑,丰腴柔婉的美人儿袅袅婷婷走了上来,一双深泓似的蓝色妙目顾盼生辉,薄纱下的瑶鼻樱唇却也隐约若见,更妙的是她的头发竟是金色的,阳光下金光灿灿。
那美人走上厅中,妖娆万分地向两人施礼,口中莺声呖呖,异国腔调,说的竟是金人的语言:“给萧大人请安,给这位大人请安。”
只见这美人儿只因身段婀娜,身材比例十分匀称,所以远看尚不觉得,这一走近了来,倒觉得十分的丰腴肉感,身上丝绸缠裹着的酥胸高耸饱满,露出的一段腰肢雪肌浑圆润泽,脐眼儿周围不知扑了什么粉末,金光闪烁,映得那小小的玲珑脐眼儿也性感无比。
一双极为修长、光滑、肌肉饱满的丰润大腿上边,髋部曲线显得极为夸张硕大,可走动起来,那髋部轻轻摆动,竟是一股妖娆,直扎进男人的心脾里。
从西域来的胡人,完颜亮是见过的,可大多是些男人,像这样金发碧眼、肌肤如雪的人间绝色可是从未见过,这一看便看直了双眼,心中暗暗懊悔话说得太早,这样难得的异国佳丽一生一世也难得一见,这一见,只觉得小腹里火一般热起来,恨不得一把搂在怀里亲热个够,哪还舍得送给旁人?
他心里核计着,口中便吱唔起来,那萧裕看在眼里,心中暗笑,对完颜亮道:“这胡女远自大食国来,她幼年时随父亲至宋国经商,不料一场黄沙葬送了驼队,便流落在中土,这女子叫黛丽丝,后来落入风尘,是我无意中听说勾栏院中有一个叫金丝雀的,是个人间绝色,便探访得来。”
他说到这里,附在完颜亮耳边轻笑道:“这女子是异国美人,风情与我国女子大不相同,又在勾栏之中学了一身的本事,什么月下吹箫、后庭插箭、鱼吻、蝉伏,简直手段高超,王爷若是喜欢,今儿便领回府上,明日再送去给他,若是不舍得便多留三五日,再送去也不迟。”
完颜亮听了,已是情难自禁,恨不得立时便上马驰骋一番,连忙点头称是,萧裕见他已是魂不守舍,再多留片刻也难受得很,忙会意一笑,叫人打了一乘小轿,载了这波斯美人随在完颜亮马后回府。
那黛丽丝一直干的迎来送往的生意,如何看不出完颜亮的急色。但是她被萧裕从勾栏院中赎身,已经知道这萧裕是个极大的官,比她原来国家的执政官还要有权势,见他竟向这年轻英俊、勇武健壮的男子一直陪着笑脸,晓得此人定是个极有身份的人物,心中欢喜无限,一双妩媚的大眼盈盈一闪,送过去一个妖冶的眼神,逗得完颜亮心花怒放,带着她急急去了。
萧裕目送二人离去,神色间也大是不舍。可是这是做奴才的悲哀,要变着法儿的讨主子的欢心,获取更大的好处,有时不得不做出些牺牲。
他闷闷不乐地回到房中,萧绮莲正坐在枕边,见他回来,起身一笑道:“阿爹,王爷走了?”
萧裕捻着胡须,略点了点头,叹道:“是啊,这波斯国的金丝雀,我原还想多留些日子,如今为了向完颜亮表示忠心,不得不献给他了。”
萧绮莲酸酸地哼了一声,道:“阿爹,那洋女人有什么好的?人高马大的,不就长了个能占半铺炕的大白屁股吗,一身的骚味!”
萧绮瞄了她的屁股一眼,呵呵笑道:“乖女儿,洋马有洋马的好处,至少玩后庭花的时候她可从来没有叫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