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不及高兴,原本被虚拢住的手突然被抓紧了,
“但是,”太宰治慢吞吞地说:
“你刚才玩牌时,一点都不专心。我一直在看着雪纪,可雪纪没有看我也没有看牌,你在透过游戏想着另一个人。”
如此敏锐。
我想开口解释,一根手指竖在我的嘴唇前。
“嘘。”
我和太宰治之间的间隔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他目不转睛地观察我此刻“被戳穿”的表情,轻笑。
“不愧是被我认可的雪纪,演技真好。”
“茫然无辜地,就和你只是打了个盹儿一样。”
当然了我可是最佳女主角……不对,我和你在一起时纯真情流露没有一点演技啊,我大惊失色。
我出声反驳,太宰治抢先一步捂住了我的嘴。
他的另一只手禁锢着我的腰,外人看来我俩只是紧紧相拥在一起,太宰治蓬松柔软的卷发遮住了他的视线,只有我能看到他的眼睛。
饱含着阴郁疯狂,又充满爱意与恨的眼睛。
太宰治自顾自道:
“如果我和雪纪的恋爱起源于替身文学之类无比恶心的桥段,我会非常非常生气,会把雪纪关起来,只能看着我。”
“我会每天都问一遍,我和那个人像不像。雪纪说像,我就惩罚,雪纪说不像,我也不相信。反正雪纪没有亲人,我还会让你失去朋友和工作,让我成为雪纪唯一的依靠,这样我和雪纪心底的那个人到底像不像,都没有关系了。”
“雪纪是我一个人的了。”
我想象了一下,有人24小时贴身照顾有求必应只是不出门还挺好的,心动了。
不不不,不能这样,不能助长太宰治的嚣张气焰。
两只手掐住太宰治的脸颊用力向外扯,疼痛的作用下太宰治的眼神顿时清澈了许多,又耍无赖般地撒娇,“唔唔,好疼啊雪纪。”
疼就对了。
“有时我真想报警把你抓起来。”
这小东西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
合着他郁闷那么久都是在脑补古早言情剧?
不要用你异想天开的大脑玷污我纯粹见色心起的爱情,我们可是纯爱啊。(震声)
“才不是替身梗,只是我没想到会猜对你的牌而已,以前玩过一局,那个人的牌面和你一模一样。”
太宰治警觉,“那个人长什么样?”
我怎么知道那个人的样貌,说白了牌面一样只是巧合啊。
绞尽脑汁,大脑过载。
“额……”
“别动,别出声。”
突然严肃的太宰治带我走到临近卫生间的拐角,让我站在他的身后。
这是个非常隐蔽适合观察全场的位置。
顺着太宰治隐晦的目光,我看到从二楼下来一位银发碧眼的男人。
他同样身着黑色的大衣,带着手套,肖似外国血统的脸轻蔑地打量着大厅庸庸碌碌的人群。
在混乱的人群中,他似乎看到了谁,叼着雪茄的嘴角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他又上楼了,很快一位一头华发但精神矍铄的老人迎接他返回二楼的包厢。
我盯着他的背影,
身后垂落的银色长发夹杂着从遥远的北方飘扬而来的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