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淡的绿色,夹杂一抹嫩黄,留在她白色的裙摆上,由深到浅。
“好像是花粉,辛姐,你刚是不是不小心碰到花丛瞭?”同事问。
撕碎的花蕊,折散的枝叶。
这事谁能做出来,答案已经很明显。
辛澈抿唇,深吸一口气,低声说,“是不小心撞到的。”
同事看瞭看她,安慰道,“没事,一点点而已,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的,回傢洗一下就好。”
辛澈没有立即回傢。
她驱车去最近的商场,买完一件新裙子换上,直接将白裙扔进瞭垃圾桶。
车停在商场地下二层。
她坐在车裡,打开冷气,逐渐冷静下来,开始思索起一些事。
男与女,看似複杂,实则很简单。
简单到谁的情绪更容易被牵动,谁就是注定失势的那方。
她肘撑在车框边,静瞭会,拿出手机,调出谢司珩的号码。
输入道,
“开心瞭?”
完全没有上下文的一句话,她却相信谢司珩能看得懂。
果然,十分钟后,电话拨进。
谢司珩懒得打字。
辛澈调整呼吸,按下通话键,没等他出声,先发制人问,“谢司珩,这种小学生一样幼稚的报複行为,你觉得有意思么?”
话筒裡传来谢司珩低沉的笑声,“有。”
他坦坦荡荡地就认下故意弄髒她裙子的事。
辛澈握住电话的手捏紧,谢司珩能听出她的呼吸加重,淡然地说,“师母,这次是你先惹我生气的。”
辛澈冷笑,“你还真是会倒打一耙。谢司珩,别忘瞭,你命都是我救的,”
“嗯。”谢司珩没有否认,“我说过,钱我会还你。但是今天,你惹瞭我生气,我小小还一次手,不算过分吧。”
毫不讲理的逻辑。
即使没有当面看见,辛澈也不难想象他说这些话时气定神闲的表情。
冷气开得有点大,辛澈拨动开关,调低风量,眼盯向挡风玻璃起的雾气,继续他们的对话,
“为什么生气,因为说你像林黛玉?”
谢司珩不应,
半晌,声音低道,“不是。”
“那是为什么。”
谢司珩忽然又不说话瞭。
辛澈耐心地等著他的回答。
持续瞭将近一分钟的沉默之后,他才嘲讽似地笑瞭两声,“师母,你当我是傻子?”
“想借齐思让我争风吃醋?不好意思,我对你的占有欲还没有强到这个份上。”
对于他的揣测,辛澈不免觉得滑稽。不过她也不恼,换瞭隻手拿电话,煞有介事地说,“哦?原来你都看出来瞭?那既然看出来瞭,为什么还要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