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真想去哪里?”
“我嘛……”绮真倒在床上,“我肯定是想离我们家那帮烦人亲戚远一点,但是又怕离得太远,我过得好他们又不知道。我就想看看他们羡慕我的那份嘴脸,心里讨厌我又不得不弯下腰来拍我的马屁,狠狠地报复当年他们嫌弃我,把我抛出家门的样子。”
说着说着她自己都笑了:“我还在这做衣锦还乡的美梦呢,说不定到时候连份像模像样的工作都没有。”
应鸾安慰她:“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把别人的想法看得太重,会活得很累的。”
绮真沉默了一会儿,翻了个身,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有时候觉得你挺傻的,有时候又觉得你挺聪明的。”
应鸾沉默不语。
绮真也不再消极,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一起上课去吧。约德那老头说我再翘课就把我腿打断,真不知道那么多翘课的人里面,他怎么就一眼就能抓住我。”
应鸾点了点头,和她一起走出门去。
……
这一段的日记记得比较详细,应鸾花了好长时间才读完。
她又翻过几页,剩下的部分则十分潦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她简单梳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她在毕业之前都和绮真处于搭档状态,两个人携手出了不少任务,和很多老师都建立起了不错的关系。
除此之外,她和陆宴行依旧常有交流,虽然不像之前那么勤,但是她依旧会关注他的信息,会做他的剪报,把他当做一个古典派偶像去崇拜。
陆宴行本人待她并没有什么变化,语气如往常一样客气和缓,看不出一丝疏离,但也没看出多少亲近。
他说他们是在她毕业一年之后结婚的,那毕业后的一年发生了什么?
她感觉自己那时对陆宴行并没有多少真正的感情,陆宴行对自己也没有。
但是不论从手工戒指,还是家庭装饰,还是陆宴行对自己的态度,他们明明十分相爱。
那一年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让两个人走到了一起。
应鸾去床底翻找了有没有其他笔记本,一无所获。
那段时间可能因为工作太忙,就没有时间记日记了。
应鸾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拉开窗帘一看,外面已经是晨光熹微,不知不觉间居然读了这么久。
躺在床上依旧睡不着,她干脆站起身来,推开卧室门走出去。
房间内十分安静,她的目光扫向书房,睡在那里的陆宴行也没有什么动静。
她感觉自己有点饿了,本想去厨房给自己弄点吃的,刚走出卧室门,就碰到了一旁放置的什么东西。
那东西咕噜噜滚到地上,转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应鸾赶紧弯下腰,把这个圆滚滚的物件捡起来,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就在这时,一旁的书房门突然被推开,陆宴行站在门里,声音带着一点尚未完全清醒的沙哑:“应鸾?”
应鸾站起身来,回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