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直盯着我不放?”
沧海于天地而言,也不过是一粟,而在万古长河面前,沧海桑田也不过是寻常。
也就是他杀了何四不久,一道遁光落到他身边,化成一个人形,是三清山外事院的霍静言。
六个月间,来此轮战的正道弟子走了一批又一批,他却一直没离开过。
魔头想死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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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静言继续道,“我正道弟子轮战了一批又一批,血神教的一二境弟子几乎伤亡了八成,未来五十年内,血神教只能蛰伏静养,无力南下祸害中原了。
齐鲁大地,渤海之畔。
不久,这名守卫便道,“道长,十一小姐回话了,您请从东三门进府。”
西昆仑山的山头上血云依旧,白雪依旧,但脚下的积雪已经化成了溪水,青草野花如织如绣。
过了许久,程心瞻点点头,“院主,我知道了,不过我在此处并非只是为了杀魔,还在体悟北地的山势和寒意,这于我辟府有利。您带领道兄们先回吧,我在西海一带继续待些日子,还打算四处走走,等时机成熟,自然就归宗了。”
前一两次,自己还能轻松摆脱甚至险些反杀,可是到越后面,这个正道天才的实力就越夸张,有时候他不禁怀疑,自己和他是否在同一片天地下,是否在同一条时间长河里,为什么他的进步会如此之快?
他长啸一声,声震四野。
至于那天震慑了所有人的神灵幻象,有人觉得是程义符的护身灵宝图鉴,有人觉得是一颗从上古流传下的蜃珠所化。
看见海阔天空,不光是修行境界,他的心境眼界也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三境打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又是二境重新攻山,似乎什么也没生过,只是那个引三境战斗的人再也没出现。
“方存乎见少,又奚以自多。”
“心瞻明白。”
程心瞻沉默许久。
“焚灭!”程心瞻竟不知这城主府这般大,大门在南墙,东墙上竟还有十来个门,有个小斯领着程心瞻从东三门进了府。
这六个月以来,西昆仑山周边死了很多人,处处都是血和尸,其中就有不少是这个少年的剑下亡魂。
“妙缘师兄,我替你报仇了。”
自己今天见到了大海,也算才知道,对于水法,对于修行,自己之所学,还不过万一。
每当年轻人看见了这样的小溪,他都会施法去除其中的脏污,使其重归澄澈。
他心道。
圣贤说:天下之水,莫大于海。但又借海口喻说:海于天地之间,犹小石小木之在大山也,方存乎见少,又奚以自多!这也正是他所悟到的道理。
“裂!”
看尽四岳,他再随黄河入海,望洋兴叹。
“前些时日,十一娘与我说她从孔雀城回海青城年中述职,我既然到了渤海,何不去看看她呢?在西昆仑半年,手中的符纸倒是告罄了。”
程心瞻便答,“是主持渤海产业,齐昌堂的萧十一娘。”
这就是三清山未来数百年的顶尖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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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家先贤曾借北海之口曰: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
金色的火焰在魔头身上燃起。
“心瞻,可以走了。”
此刻,土水二府齐开。
“现在也已经是血神教主能忍耐的边缘,要是再战下去,就得是破山灭门之战了,于我们而言,实在得不偿失,现在其他山门已经66续续撤走了,只剩下我们三清山和峨眉了。”
“道长您白龙鱼服,没报山门,我家小姐境界又低,才接手一些家业,在家中位置还不算高,让您从东门进,实在是失礼,还请您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