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的脸……”春草瞧见了惊疑道。戚常念仿佛这才有感觉一般,一碰唇边就火辣辣的疼。春草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惊道:“奴婢去请张太医!”张潮生火急火燎赶来之后,瞧见戚常念红肿的脸,立马帮她查看,他时不时皱眉,又开始转头检查桌上的各色菜品,春草见了,好奇地问:“可是菜品有什么问题?”张潮生在查看了全部菜品之后,指着其中的一道虾球道:“应是这道菜里有发物,娘娘的身体受不得,故而导致肌肤起癣。”“那该怎么办?”春草焦急道。张潮生淡定道:“无碍,不是什么大病,用清水将脸洗净之后,再冰敷至面部不再发热红肿即可。”春草这才把心放下来,然后赶紧叫人把那桌子菜收拾了,又着手去准备冰块。戚常念顶着一张猪头脸点点头,乖乖地坐在原地,也不喊疼不闹腾的。等人走了,张潮生才道:“微臣记得娘娘香杧不耐受,这道香杧虾球,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儿。”戚常念随意地往身后的软枕上一靠,淡道:“这都小时候的事儿了,你还记得呢。”张潮生:“……身为医者,记得这些不足为奇。”戚常念不以为然地看着他,道:“别拆穿我了,好不容易想到这个办法见你,少说几句废话省得浪费时间。”张潮生:“……”“我被禁足的事你听说了吧。”张潮生:“娘娘时常被禁足,不知说的是哪次?”这回轮到戚常念无语了。她撇了撇嘴,不愿意承认又不得不解释道:“就我得了失心疯这事儿。”张潮生微怔,诚实道:“不曾听闻。”“嗯?”这下换戚常念一头雾水了,又问,“那我如今被禁足了你可听说?”张潮生又是摇头,“不曾。”他顺带着解释道,“微臣听闻皇后被禁足是砸了寿康宫之后的事情,不知娘娘到底想问什么?”戚常念眉尾一挑,垂着眸,然后低低地发出了一道短促的笑,“啧。”纪昀深这个小王八蛋居然没告诉别人她被禁足一事呢,她顺嘴还问了,“那你近来在外头可有听说我什么事情?”张潮生摇头,近来确实算得上是比较风平浪静的一段日子了。戚常念笑了,然后喃喃自语,“纪昀深啊纪昀深,你还真是演得一场好戏,装得一手好深情呢。”这话张潮生可不敢接,他站在原地,眼见着春草都快回来了,就听戚常念低声道:“我想见安远侯,你想办法帮我安排见一面。”张潮生看着她那双透亮的眼睛,眼底野心和欲望尽显,外边传来了脚步声,春草回来了。戚常念眼眸微眯,冷道:“你说过会为我所用的。”“娘娘。”春草端着冰块进来了。张潮生垂首道:“臣遵旨。微臣告退。”他弯着腰后退,撞见春草还点了点头,然后离开。戚常念松了口气,僵直的脊背一下子就松开了。她靠在软塌上,享受着春草细心的照顾,可是冰水触脸,还是冷得发抖。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小声道:“轻点轻点。”心底瞬间觉得自己为了见张潮生一面付出了太多。春草又心疼又生气,“前个儿脸上的巴掌印才消,今儿又起癣,娘娘这都是什么运气啊。不会是上回砸了观音像,冲撞了神仙的报应吧?要不奴婢寻个机会去拜拜?”她一惊一乍的,戚常念都没想到她怎么就想到那上头去了,不过怕惹麻烦就没和她解释。戚常念摆摆手随她去,要真有报应这回事,也应该是先报应在纪昀深身上,她自己接过冰敷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敷着,也委实是显得有些凄惨。她一边敷脸一边想着张潮生说的那些话,纪昀深对外没说禁她足的事儿呢?难怪她瞧着这承乾殿和往日没什么区别,春草明潇她们还是来去自由,一点儿也不妨事呢。啧,倒是她自己,还真乖乖地待在房里不出门,信了他的邪。她冷嗤一声,一不小心扯到了嘴角,疼得抽气一声。又想,这必然是纪昀深的手段,想困住自己又暂时稳住后宫罢了,不然三天两头的皇后被禁足,也没脸坐在这个位置上了,当然她一直是没脸的,也不差这一回了。不管他怎么想,反正敌不动她不动。戚常念安安心心地等着张潮生的消息,倒是好些日子不曾闹腾。承乾殿安分了好些日子,平静得都有些不同寻常了。期间郑蓉儿倒是来过一次,小姑娘瞧着一下子就成熟了的模样,坐了坐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临走的时候说了两句意味不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