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废太子府的时候他们之间便是如此。若是戚常念真的生气了,多是他去服软讨好,等到她不气了,他便可以生气,这时候他往往能拿回百倍千倍的补偿。她除却脾气硬了点,吃软不吃硬,待他向来很好。这身上的一身伤,刨除那些在战场上的,其他的大抵都和他有关。她还舍不得对他发脾气,所以往往是自己生闷气,把自己气得头疼。他又问:“你是不是想春草了?明日吧,明日我便让她回来伺候你,好不好?”路上明珠和他提了此事。他想让春草回来也不是不可以。她们主仆情深,若是戚常念还存了死志,她定能知晓,也算是件好事。他当初留她本也就是存了这样的心思。戚常念这回没有矫情,轻嗯了一声。也好,省得让她再找话题和他要春草了。这不是什么好震惊的事情,她在承乾殿和谁说话,能听见什么消息,无一不是被纪昀深所掌控的,这里的每一个人,恨不得连花草树木都在监视她。她活在一个他构建的,只允许他控制的世界里。听他回应,纪昀深顿时眉开眼笑,他就知道那日过后,她肯定会忍不住心软。再坚硬的城墙只要有了一个缺口,便能很快被攻破。“外边冷,我抱你进去吧。”他眉眼间都带着如愿以偿的得意,喜笑颜开地弯腰将人抱起,然后稳稳当当的一步步地把人抱回房间。他们之间如今没有任何隔阂。没有戚家,没有戚在安那些让人厌烦的东西,他可以肆意地宠爱她,再也没有别的东西打搅。只是因为他喜欢她。戚常念靠在软塌上,房间里比外面暖和许多,纪昀深就坐在她身旁,他如今做什么都是带着笑,戚常念看不出来他这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他曾对她说过,他其实不爱笑,只是小时候只有他笑着喊人的时候,梅嫔才不会掐他,所以自那之后他便养成了见谁都三分笑的习惯。那时的戚常念告诉他,“以后,你想笑就笑,不想笑就不笑了,不必勉强,更不必委屈自己。”可如今呢,这笑到底又是演戏还是习惯?戚常念也有些看不明白。她只知道这笑烦倒是烦得很,而自己还要琢磨琢磨,戚家到底还有多少旧部,又有几个还不曾被纪昀深收服,而她要如何才能在这铜墙铁壁之中联络上他们,并且不惊动纪昀深。纪昀深叫人拿来一对翡翠镯子,给戚常念戴上,他看着那双手,若不翻转看内侧,只会觉得这样一双修长的玉手再配上这样一对青翠欲滴的翡翠镯子,真是般配极了。不知为何,他今日有些藏不住情绪,精致的面容早就因为笑得太过分而添了几分憨厚。他道:“这是苗西进贡来的药镯,说是在药水中浸泡过三年,戴之对身体有益。我想,于你是最适合的了。”戚常念垂眸,瞧着确实好看。可惜,她的这双手已经没多大用处了,不过是和这对镯子一样,成了无用的装饰品。她看着自己手上的镯子呆滞了一会儿,良久道:“这样好的东西就不用浪费在我这个无用之人身上了。”一句话像是一盆冷水一样浇在了纪昀深脑袋上。她的手因何无用,没人比他更清楚。嘴角的笑僵硬在脸上,片刻后,他才缓缓道:“我们可以治,总会好的。”总是会好的,是吧。就像他和戚常念之间的裂痕,总是能被修复好的。对吧。◎最新评论:【这男主是傻逼吧】【【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坐等女主开后宫】-完-、这有何难。◎盛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一朝荣宠登天,一步阶下成囚的故事。◎盛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一朝荣宠登天,一步阶下成囚的故事。戚常念重获圣宠这件事已是板上钉钉,旁人根本没有置喙的余地。她自己也不清楚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反正那些消息,纪昀深不想她便听不到,她也懒得给自己找不痛快了。只是那日纪昀深和她说及治疗手腕和脚腕上的伤一事,她没有拒绝,如果她想把这群人都拉下马,那么她势必要自己重掌权力,而权力不会属于一个手脚皆断的废物。她需要一副健康完整的躯体,哪怕是看起来健康。可提及谁为她治疗之时,纪昀深很随意地便说到了张潮生。“张潮生最是熟悉你的伤势,往后便让他来这儿给你治吧。”他丝毫不掩盖自己知道那些日子是张潮生在长春宫为她医治的事实,也根本不怕戚常念再因此和他生嫌隙,如今的戚常念是他的笼中鸟,完全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