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人家皇上召见的,也只是跟了王爷的屁股上,陪皇上打了一回猎。得了个彩头,弄了头雄鹿,给皇上喝鹿血,得了皇上的一点点小赏赐。”
“陆公子还得过皇上的赏赐?”范太太立即肃然起敬。
“也算不上是什么赏赐,有些赖。”
陆如风说这话也不是很假,当时的确跟着六王爷跟皇上打过猎,当时那头鹿已经跑出了射程之外,皇上却突然宣布,谁要是在一壶酒之内得了那头鹿就会给他一个大大的赏赐,其实当时根本就没说明是什么赏赐,不过都知道皇上是金口玉言,哪怕是一句话的赏赐也是很荣幸的,于是陆如风从王爷手里夺过弓箭,不骑马,跑上前去,愣是追上了那头小鹿,一箭射中。
皇上见他不过是王爷的一个护士(打着护卫的名义,实际是王爷的一个刀客),便有些不悦,觉得一个护卫不该抢功的,但对他的本事还是大加赞赏。
皇上说,我没什么好赏的,我这里这一壶酒还没有喝完,剩下的全归你了。
其实就是这点赏赐已经了不起了。
那可真是御酒。
当陆如风从皇上手里接过那御酒的时候,顺便从皇上手指上撸了一个玉班指。
皇上竟然没有发现。
回到王爷那儿后,他向王爷炫耀,王爷一看这小子竟然无王无法的,所以赶紧把他给撵了,从些以后他更是靠偷为生了。
陆如风没有在太太面前说起那赏酒偷扳指的事情,却说是皇上赏给他的,这更让太太刮目相看了。
但范太太也绝不是个白痴,她虽然觉得这位风流倜傥的陆公子语气上不带吹嘘的样子,也难保她是个善骗女人心的坏男人。
不过有时候女人却是明知男人的话不是真的也愿意受骗,因为多数情况下,假话听起来更舒服,但这关系到陆公子身份的事情,范太太却觉得不得不问细一点。
于是范太太微微笑道:“一定是陆公子有了什么讨人喜欢的地方才被那王爷叫到府里去的了。”
“哪有什么本事,不过是舞枪弄棒地会几下子,那六王爷也偏偏喜好这个,才让我到他府上做了些日子。”
“那怎么后来又不做了呢?”范太太想一定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惹恼了王爷才走人的。
“你不知道那王府里的规矩,像我这等自由惯了的闲散人哪呆得下去,看我不太受那规矩的约束,便放了我出来,现在只是偶尔去一趟。”
“可老百姓几个能跟王爷说上话的?”范太太的眼里已经有了对陆如风的钦佩之情。
“呵呵,我倒不觉得是什么荣耀,没有他们咱照样过活儿。而且活得更自在些呢。”
“这世上像陆公子这般自在的人可真是太少了,我倒羡慕陆公子的日子来了。”
“太太可别这么说,您天天有这么多丫头伺候着,多舒服?闷了可是找个人说说话儿,累了可以找个人捶捶背,再不行就睡觉。”
“呵呵呵呵,你呀,真是不作大户人不知道大户人的苦呀,有时候你真的闷了想找个人儿说说话儿,哪有几句知心的话儿,也不过都是恭维着你,让她们捶背吧,手上不是轻了就是重了的。就是挠痒痒也挠不到心里去。”
“那您觉得我说话还能听了?”
“我哪能请得起你来陪我说话?”
“我也会捶背的!”陆如风神秘地道。
范太太脸上微微一红,道:“纵是你捶得比她们好上千倍,我又怎么让你来捶?”说着竟娇羞起来。
那脸上立即变得不再严肃,而是端庄里带着妩媚了。
“这怕啥?我一个小辈,来孝敬长辈那是应该的,谁也不能说三道四的。”陆如风满脸的正经。
“说的是理儿。不过……”范太太欲言又止。
陆如风盯着范太太,“太太顾虑啥呀?”
“虽然说你是小辈儿,可我有什么由头常让你来?总不能说是让你来给我捶背吧?”说着娇媚地看了陆如风一眼。
“我要是您的……什么亲戚,比如我跟梨花小姐确定了什么关系的话,那不就名正言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