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妻室呢?”
李善得面带微羞道:“惭愧,已近不惑之年,尚未成家呢。”
“噢,原来是这样啊。”
陆如风的身子这才着实地躺在了“床”上,说是床,那只不过是用些木头架起来的框子上面又铺了些茅草而已。
“不过小弟有一事不明,在这深山老林之中如何学医啊?”
“过去在药铺里当学徒,也曾得过师傅指点,而且读了些医书,也配过些药方,但那书上的东西毕竟太少,且有不少药材并未见过真样,有的只见过那些药材做成药时的模样。我来这里已经十几年了,不但识得些药材真本,我还能观察它们四季里生长的情况,其实有些药材四季各有所用的。”
“那你一定是位神医了。”陆如风不禁对这位有着如此毅力的学医之人由衷地敬佩起来。
“呵呵,神医是绝对不敢当,当年华佗、张仲景等先圣也不曾敢以神医自居,更何况我只是一个学徒出身,并未得师傅真传。”
“那您看我这镖伤能救吗?”
李善得知道他是担心他的医术救不了他的命,他呵呵一笑,捋了捋那微掺着几根白须的胡子道:“壮士所中乃喂毒钢镖,不过也是普通的毒药,我已为你配了药,在你未醒之时替你擦过伤处,只因这里寒冷,你有时发烧,睡不老实,露出伤口来受了点风寒,并无大碍了。”
“我一直睡着吗?”
“你都睡了三天了!”
这时陆如风才觉得自己肚子里的确有些饿得慌。
“有吃的吗?”陆如风此时已顾不了那么多禁忌,只想填饱肚子。
“我早料到今日下午你必醒过来,几日米不打牙,一定会饿的,所以我就早熬了些粥,现在正好喝呢。”
“那快拿来我先吃上三碗。”
“那可不行,虽然肚饿,也不可暴食,需渐渐地来。”
“也好,那就先来一碗吧。我都觉得肚皮贴到脊梁上去了。”
李善得转身出了茅屋,不一会儿用一个黑瓷碗端过来还冒着热气的粥来。
陆如风坐起身来,接过了黑瓷碗,看了看那碗粥,但他辨不出这粥是用什么东西熬出来的,因为里面的东西他几乎都没见过。
“这是什么粥?”
“呵呵,这可是一种药膳哪,吃了会壮肾气的,那钢镖不知是太近了还是打得极力道太大,已伤了你的骨髓,要知道,肾主骨,只有补旺了肾气,这骨伤才会彻底的好起来的。里面都是我在这深山里找到的最好的补肾药材,你尽管放心喝就是了,我都曾尝过。”
一听是药,陆如风的食欲便减了大半,再加上在这深山老林之中,万一这药有一味吃错了,哪里救治去?
看着他半信半疑的神情,李善得不禁微微笑了,“要不要我先喝上一碗?”
陆如风忽然觉得自己被人小觑了一回,便不顾那生死,一仰头,将那一大碗粥一口气喝了下去,又在那一圈碗沿上舔了舔,才将一个空碗递给李善得。
“壮士好豪气!”李善得接过那只空碗笑着道。
陆如风抹一抹嘴,忽然有些遗憾地傻笑道:“竟忘了尝一尝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