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肌肤娇嫩,蚊子喜欢叮咬。”人多力量大,没过多久,南星他们便一桶接一桶的葡萄给送了回来。樊羽撸起袖子和芳润、丹云一起洗、晒。有了去年的经验,今年这活干起来又快又好。葡萄洗完后并不往茅草屋搬,而是拉出几张干净的大席子,将葡萄挨着晒在上面。停一会儿,翻翻个,让其水分蒸发均匀。天气燥热,水分蒸发得快。这张席子铺满了,那张席子差不多已经干了。樊羽就在溪水旁,一层葡萄一层糖,按比例铺到干爽的木桶里。铺好后,将其封好。傍晚时分,已经造出了二十六桶。东河等人没闲着,马上驾起马车,拉着这二十六桶送往皇宫。他们搬走的时候,樊羽还千叮咛万嘱咐,“这些木桶一定要保护好,由始至终不能离开人,万不能让有心人乘机捣乱,送回皇宫后,就放在紧临倾云宫的仙都宫里,放好后,要由专人把守。”樊羽心知酿酒不易,生怕有坏人作乱。东河郑重其事答应,“娘娘,您放心好了,这些木桶,卑职一定保护得周周全全的。”南星摘葡萄的间隙,满山遍野地转了圈,另外找到了三四处野葡萄的地儿。他找的时候其实也存了私心,这酒好喝,娘娘又是个大度的。若是酿得多了,娘娘少不得会分他们些。所以,他拼命地去找,找得越多,他们喝到的机会就越多。野葡萄源源不断地摘回来,樊羽和芳润、丹云便忙不迭地洗洗晒。这事儿其实可以找几个村妇或者宫女来做,可樊羽不许,别说这葡萄酿制的法子过于简单,就是酿制的法子麻烦,她也不放心。万一让他们都学了去,她这酒还有啥可稀罕的?物以稀为贵,她得亲手酿出来的才放心。连着干了几天,樊羽累得腰酸腿疼,晚上躺到茅草屋的床榻上,也不嫌床板硌人了。累到闭眼就着,哪还顾得上?芳润和丹云瞧出她的疲累,都不让樊羽插手了。芳润道:“夫人,这法子奴婢已经会了,奴婢来干,您歇着。洗、晒葡萄的活儿可以让南星他们来做。”想想也是,樊羽便减少了自己的工作量。可毕竟在眼前守着,樊羽闲不住,不知不觉就搭上了手。第七天傍晚,樊羽累得腰酸腿疼,洗完澡躺到床上,感觉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忍不住“哎哟”了几声。山里条件艰苦,床榻窄小,仨女人都睡上来,肯定不够,让芳润跟自己睡,芳润摇头拒绝,喊丹云,丹云那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法子,樊羽只能一个人睡,芳润和丹云在地上铺了稻草,稻草上铺上席子,睡在樊羽旁边的地面上。三十几名侍卫在外头搭了帐篷,分别守在茅草屋四周。晚上尚有几个值夜的,一直关注着周边的动静。有专人守护,樊羽并不操心安全的事情,坚持了七天,已经达到了她身体的极限,她近乎瘫倒在床榻上。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间,樊羽听到了轻微的敲门声,她烦燥地睁开眼睛,茅草屋内光线不明,又是夜间,她睁眼闭眼没啥区别,两眼一摸黑。轻微的敲门声之后,传来东河低低的声音,“芳润姑姑。”连着喊了三声。芳润终于被喊醒了,含糊地应了声,“在。”“请和丹云出来一下。”大半夜的将芳润和丹云叫出去是何道理?樊羽烦燥地闭了闭眼,正打算开口询问,就听东河接着说了句:“皇上来了。”樊羽大脑轰地一声。七日未见的皇上竟然来了?从锦衣玉食的皇宫里跑到了这简陋不已的茅草屋?她无声无息的,权当自己没醒。芳润一听皇上来了,脑子立马清醒了,她轻轻碰了碰丹云,贴在她耳边说了句“皇上来了”,丹云慌不迭地爬起来,两人这几日都是和衣而卧,正好省事了,爬起来,穿上鞋子,蹑手蹑脚出去。为了不惊动樊羽,芳润推门的动作极其小心,可门板还是不可避免地发出了“吱嘎”音。装睡的樊羽一动不动,装作没有被惊扰到。芳润和丹云刚出去,皇上明黄色的身影便似幽灵一样闪了进来。门板再次“吱嘎”了声,周围恢复了宁静。东河领着芳润和丹云退远了些,才小声道:“你们不必守夜,那边新搭了个帐篷,你们进去睡吧。”芳润和丹云便迷迷糊糊地走进帐子,继续睡。黑漆漆的茅草屋内,樊羽穿了件睡袍躺在榻上,蚊虫太多,她不敢将肌肤裸露在外,否则,那些蚊虫会不要命地冲上来。就这样,她白净的脸颊已经被咬了好几口,幸亏南星识得解蚊虫叮咬的药草,涂在上面,很快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