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御书房门口,樊羽没有贸然进去,而是跟守在外头的北月聊了几句。“谁在里面?”“两位定国大臣刚走,现在只皇上自己。”“两位定国大臣脸色如何?皇上现在心情还好吧?”“定国大臣走时表情还好,卑职刚才进去送茶水,皇上没什么表情,卑职瞧着,心情应该还好。”皇上没当皇上之前,脸上多少还有点儿其他表情,可当了皇上之后,成天就是板着一张脸,好像稍微笑一下便失了威仪一样。有时候让人猜不透他心情的好坏。北月常年跟皇上待在一起,他若猜着还好,应该是八九不离十。樊羽放心了,从芳润手里接过食盒,“姑姑在外头吧,我一个人进去就行。”她轻撩裙摆,敲了敲门,“皇上,臣妾可以进去吗?”里头静了一瞬,传来皇上平静无波的声音:“进来吧。”樊羽轻推门进去,进去后小心将门掩好。她提着食盒,轻移莲步来到书桌前。皇上黑眸一直随着她动,当她停下后,他静静地看向她娇艳如花的脸。樊羽知道他在打量自己,她没有抬头,轻轻打开食盒,“皇上,您累了一天,我让芳润姑姑炖了银耳莲子汤,您要不要尝尝?”她轻轻倒出一碗,小心端着,这才抬头看向他。皇上神色淡淡地,“好。”樊羽面上一喜,端着汤绕过宽长的桌子,小心走近,皇上刚要接那只碗,樊羽却微微挪开手,“皇上累了,由臣妾来吧。”皇上狐疑地抬眸。樊羽却是自顾自地侧身,一手端碗,另一只手像藤蔓一样伸出来,大胆地绕向了皇上的颈间,她倚坐到他的怀里,端着碗,送到他的唇边。特别地喂法!皇上眸色暗了暗。樊羽表情无辜,好似没做什么一般,轻启朱唇,溢出一声:“皇上!”这声儿又娇又软。勾人!皇上呼吸加重了几分。咣当!门外的北月和芳润听到屋内传出一声巨响,两人吃惊地对望了眼,北月表情紧张,刚要抬手叩门,被芳润给拦住了,她扯着北月的手往后退了步,“再等等看。”“可是里面有异响……”北月很是紧张,他生怕皇上遭遇什么危险。芳润坚持,“就再等等。”北月无奈,人站在原地,但脑袋却是侧了过来,表情专注地倾听里面的动静。御书房后面有间小的休息室,里头有一张单人的床榻,供皇上累了休憩用。此时,榻上纷乱,气氛旖旎。樊羽窝在皇上怀里,趁他喘息未定的时刻,轻声问:“皇上,您之前可是说了,这皇宫里的琐事,臣妾是能说了算的,是吧?”皇上表情一定,“是。”“那,那些新进来的宫女,臣妾是不是可以任意处置啊?”皇上瞥眼怀里雪肤乌发的女子,心里微微一沉,刚才所有的旖旎,答案原来在这里,他心里那股子不舒服的感觉微微上涌,但他极力压抑着,闷声答道:“是。”樊羽笑得贼兮兮的,“那就好。有个叫江虹熠的,是江知县的女儿,我不喜见她,打算遣她出宫。她若是听话,便就这样。若是不听,臣妾便要了她的命。”樊羽一见到江虹熠,便有种不妙的感觉。书里,这女子可是与自己犯冲,明里暗里对付自己。现在自己都当了皇后了,自然不能让这种碍眼的东西杵在自己面前,要么打发走,要么弄死算了。皇上眼神冷了下来,“随你。”樊羽整理好自己,春风满面地离开了御书房。打发个宫女这种小事,本可以不告知皇上,樊羽直接来就是了。可樊羽多了个心眼,这个江虹熠,按说皇上是知晓几分的,可她怎么这么巧就进宫了呢?樊羽要是贸然将人给赶走,若是皇上不喜,倒显得她不够大度。跟皇上通了气,她心里便有了底气。甭管江虹熠心里别了什么样的心思,樊羽断然是不能容她的。原书里,两人就不对付,你针对我我针对你,明里暗里争斗了多少年。她得从根上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打发江虹熠之前,樊羽特地差人将她叫到了跟前。江虹熠低眉垂眼地跪在地上,樊羽坐在桌前,悠哉悠哉地品着茶,半天,她才轻轻放下茶碗,道:“虹熠姑娘,说起来,咱们算是熟人呢。”江虹熠垂着头:“秋叶早就听闻娘娘大名,娘娘能记得秋叶,秋叶感激万分。”“你可知我为何会记得你的名字?”“奴婢,不知。”樊羽轻轻笑了声,“虹熠姑娘还真是健忘,当日茶花节,你可是给我准备了一份大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