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子被挡住了,如此便无从推断画那些画的人是否知道你的身份,难以圈定有嫌疑的人的范围。画中的另一个人……是我吗?”
许迦叶见薛柏清目光闪躲,蹙眉道:“看不清正脸,你问这个做什么?”
是想假装自己根本不知道画的内容吗?
薛柏清轻声询问:“有什么别的特征吗?”
许迦叶回忆了一下,说道:“背上似乎有一道很深很长的伤痕。”
她虽极其怀疑他,但还是回答了,因为她知道明明清白却被猜疑是一件痛苦的事。
薛柏清叹了一口气,凑近了些许,声音轻得近乎呢喃。
“许掌印,你不了解男人,那些画若真是我画的,我既爱慕你,即便是要亵渎你,画上的另一个人也应当是我自己才对。我背上是没有伤的,要我脱衣服给你看看吗?”
许迦叶摇了摇头,往后挪了挪,她突然意识到那个人的体型也和薛柏清对不上,文人虽也要研习六艺,薛柏清更是精通骑马、射箭,但观他体型似乎也没有肌肉虬结到那种地步,画上的人反倒更像是个武人,她沉吟道:“我暂且相信你。”
如此一来,李砚辞的可疑性也降低了。
是她冲动了,不该那么早就把那些画烧掉的。
薛柏清轻声道:“谢谢你愿意听我解释。”
许迦叶微一颔首,淡声道:“以后不要画了,我不喜欢自己出现在别人笔下,你可以离我远一些了。”
倒也不必感谢,她的信任又没什么用,甚至不妨碍她哪一天突然想刀他。
薛柏清稍稍往后退了一步:“你且放心,我会把那个低劣之人揪出来。”
对这种人不必用什么光明手段,他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李砚辞和李悼的耳力皆远超常人,许迦叶与薛柏清说话的声音虽极轻,却被他们听了个大差不差。
李砚辞闭了闭眼,李悼则是恨不得立刻把那个龌龊黑心的东西找出来杀了,看向李砚辞和薛柏清的视线沉冷至极,他倒觉得这两个人都很可疑,这世上多得是癖好奇怪之人。
“陛下,臣请告退。”许迦叶把床上的白团子捞到怀里,挪到床边欲要下床。
李砚辞忙上前为她穿鞋,许迦叶闪躲之中给他胸口上来了一脚。
李砚辞知道她是故意的,不由暗叹了一声她果真不了解男人。
他为许迦叶穿好鞋,放柔声线道:“外头天都快黑了,今日不如就在宫中歇下吧,你身子还很虚弱,出宫到底奔波。”
李悼亦在一旁劝道:“迦叶,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