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盆野菜骨头汤热气腾腾的上了桌,泡着昨天贴出来的饼子,再拌一盘子咸菜葱丝儿,这顿饭吃的香喷喷的特别满足,连骨头的骨髓都被筷子挖的干干净净,狗看见了都得哭。
吃饱喝足,白清霖从裤兜里掏出那迭纸继续看。陆向阳则去洗碗刷锅烧热水,等着一会儿伺候小祖宗洗澡。
空间溪水洗澡虽然很舒服,但容易淡化伤疤。陆向阳洗了几次,伤全好了就不敢再用了。这么大的伤疤若是给洗没了就有点儿过于吓人,他绝对不能铤而走险。
而白清霖就是非常简单的愿望——他喜欢泡热水澡。
倒数第二张纸画的是简单的人际关系图。
革会的那些人都被陆向阳摸清楚了,而这个沈书记每次去镇上,必定会跟革会里面某几个人一起吃饭。
这种事其实不需要特别打听,镇上就这么点儿人,有点儿权威的手指头都能数的清楚。谁跟谁吃了饭,谁跟谁走得近,稍微问一下心里基本就有了概念。
革会这些年□□烧,干的都是招惹人的活儿。抄家出来的好东西据说一半被交给了国家,还有部分都被下面人偷摸分了。
再结合白清霖的“梦境”,很有可能部分东西被沈书记藏在了村里。
最后那张纸画的是村里的简单地图,沈书记家被圈了起来,还有一个圈就落在沈书记院子后面不远的地方。那是一片山地,周围种的都是白桦树,说是沈书记回村的那几年种的,如今都长成了很大的一片防风林。
“这片防风林里面有什么?”白清霖隔着窗户问外面烧水的那位。
“坟地,咱们村的坟地都在那一片。清明的时候……哦,你没有跟着去,不知道。反正都在那边。”陆向阳趴在窗台上,窗台上已经晾了几十个桃核和一堆杏子核了,也不知道陆向阳收集这玩意做什么用。
白清霖眨眨眼,猛地产生了一种想法,“你说……这个沈书记会不会把什么东西埋进自己的祖坟了吧?”
陆向阳也没有反驳,他小声道:“我也这么觉得,反正越琢磨越觉得沈书记身上谜团挺多的。再过几天不忙了咱俩晚上偷着过去看看啊?”
白清霖直瞪眼,“大晚上去坟地?”
陆向阳啧了声,哼笑道:“大白天去才奇怪好不好?那边很少有人过去的,连割草的小孩儿都不会去。”
人们对坟地这种地方平时敬而远之,只有在特定的时间才会过去祭拜,没事儿谁也不会往那边溜达。
白清霖觉得瘆得慌,但想一下若是遇到鬼,就躲空间里好了。反正鬼进不来空间。
晚上洗了热水澡,白清霖又开始洗自己的贴身小衣裳。
陆向阳瞅着盆里的那几个红肚兜又想笑,忍不住问道:“你为啥总是穿肚兜?有什么讲究吗?”
白清霖翻了翻原主的记忆,道:“小时候有个和尚还是道士,说我魂魄不稳,得用红色镇着。家里就给我穿红肚兜,要穿到十八岁呢。”
其实他也不想穿,但是这个魂魄不稳的记忆是真的有,家里来信也强调说不让他随便脱肚兜,必须要穿到十八岁。
虽然有些羞耻,但命是非常重要的,该穿还是得穿。
白清霖都开始怀疑原主之所以挂的早,是不是因为他后来就不穿肚兜了?反正书里没有写,原主也没活到十八岁。
“啧,迷信。”陆向阳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帮他把肚兜都晾起来。因为不好意思挂外面,所以都挂在西屋窗台下面,这么热的天,又干燥,基本一宿就都晾干了。
陆向阳向来是用白清霖洗完澡的热水胡乱冲洗一下的,如今也知道洗澡之后要洗内衣了。不过等他的裤衩子晾上,白清霖就觉得有些无语。
“你这个……是不是得换了?”
这大裤衩松紧带都送了,俩屁股蛋上磨得都有些透光,估计放个响屁都能崩破了。
“你懂什么,这样穿着舒服!”陆向阳死硬,坚决不换。
白清霖沉默了片刻,回屋就翻找布头,找了几块白色的纯棉布,随手剪裁起来。这种简单的四角大裤衩都用不着他打板,而且现在的裤衩前面也没有开口,很多人连松紧带都没有,是随便搓根绳子串一下的。
若是不小心系成了个死疙瘩,上个厕所得急死。
松紧带也有,棉布也有。白清霖剪了好几条,而且是前面带开口的。
他自己穿的内裤都是自己做的,不开口上厕所太麻烦了,撒个尿还得脱裤子!
陆向阳盘腿坐在一边儿,笑眯眯的盯着看,“要不再给我做两件背心呗?换着穿。”
现在市面上买的背心都是一个款式,松松垮垮的跨栏背心,没型没款,谁穿都是那个德行。倒也有村里人自己做的背心,说是背心不如说是砍袖的坎肩儿。几片布一拼,腋下两侧都是用布条连接,前后左右都透气,反正也遮挡不住啥,主打一个凉快。
“……”白清霖看着他,“你不不换吗?不是说舒服吗?”
那背心跟裤衩一样,都洗散了黄儿了,穿在身上恨不得透亮,出去逛一圈仿佛耍流氓。更别说包边的地方都洗出了洞,大窟窿套小窟窿,特别时髦。
“嗨,这不是你做的穿着也舒服吗?”陆向阳嬉皮笑脸,一点儿未来大佬的模样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