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不由得拧了拧眉陷入沉思,许久才开口道:“你说的苏相,是叫苏崇文么?”“是,”沈卿欢语气哽咽:“我父亲是当朝宰相,但朝堂中的权利,却都在苏相的手里,陛下和我父亲为了争权,才让我做了皇后。”沈清欢皱了眉,她记得游戏简介里说过,秦煜珩自小便对沈卿欢情根深种,断不可能只为了夺权就将她圈禁宫中这种事。再想到白天秦煜珩那明明维护却不敢多表达一字情意的样子,沈清欢心里有了答案,恐怕这位年轻君王是怕自己的宠爱反而会将心尖尖上的女子推上风口浪尖,成为众人的眼中钉,所以才表现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吧。沈卿欢还在哭,沈清欢也懒得安慰,直接拔下发髻上的金簪,佯装着要刺上自己的脖颈,一副要自尽的样子。金簪离她的脖颈越来越近,房门突然被一脚踹开,一只修长的手紧紧拽住了簪子,眸子里尽是焦急:“沈卿欢,你若敢死,我要沈家阖府陪葬!”秦煜珩眼底的痛意和冷意交织在一起,看上去复杂莫名,沈清欢张了张嘴,看着那只修长的手缓缓松开,掌心正滴答滴答的渗出鲜血。他深吸一口气,好容易才将心口的惊悸后怕压制下来,看向她:“……没有朕的命令,你不准死。”臣妾不想被宠幸殷红的血滴答滴答的打在地上,沈清欢咬了咬嘴唇,忽然牵起了男人的手,从怀里拿出一张绣帕,小心翼翼的覆在男人的掌心上。“陛下,臣妾没有想寻死,只是突然觉得这支金簪和臣妾的肤色不太相称,想换一只玉簪,所以才取下来比一比颜色,没想到竟害得陛下龙体受损,臣妾该死。”她低头细细的包扎着那道还在不断渗出血的伤口,接着道,“不过陛下怎会此时出现?平日里这太华宫您几乎未曾踏足,今日却……”却一天来了三回,快赶上吃饭的频率了。秦煜珩垂眸看着那低着头一脸纠结的女子,想抱住她,想好好同她说自己对她的情意,但眼下……他突然冷冷的抽回了手,表情淡漠的看向沈清欢:“行了,不用包扎了。朕不过是路过罢了,皇后莫要多想。”沈清欢紧紧蹙了蹙眉,看着男人握紧了拳头朝门口走去,心一横冲着他的背影道:“自臣妾入宫以来,陛下从未在太华宫留宿过,陛下可曾想过在这后宫之中得不到圣眷的女子日子过得有多艰难?即使臣妾是个皇后又如何呢?珩哥哥就……当真一点都不心疼我吗?”男人的喉结突然微微动了动,转过身来大步走向沈清欢,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热烈情欲。他同沈卿欢青梅竹马,自小便是听这丫头喊他珩哥哥长大的,只是如今时事变迁,再次听到她这样喊时,没想到两人之间会是这番处境。沈清欢还未能回过神来,便被男人死死抵在墙上,径直吻住了她。不知持续了多久,秦煜珩终于放开她,眸子里的情欲却丝毫没有退散,那只大手缓缓抚上她的腰肢,低声开口:“那我今夜……便宿在卿卿这里可好?”“不好!”沈卿欢在脑海深处发出咆哮,看来是被逼的狠了,一个向来温婉持重的女子竟也会吼人。沈清欢掏了掏耳朵,其实她也不愿侍寝,方才做出这般态度,不过是为了向沈卿欢证明,这个秦煜珩心里是有她的,好安抚一下她的情绪,不让她继续哭哭啼啼罢了。若是今夜真是发生了点什么,恐怕沈卿欢能哭上一整夜。她想了想,面色忽得一红,“可……可我今日来葵水。”秦煜珩也冷静了些许,放开沈清欢,轻轻在她额上印了一吻。他看着女人娇弱的身躯,像是琉璃做的一般,美丽却易碎。想到明日将会发生的事,心里不禁涌上一丝愧疚和心疼,她明日能否受得住那样的打击?“好,那朕改日再来陪你。”沈清欢看着男人走出房门,觉察到男人眼底那一丝几不可查的痛意,和微微发红的眼眸。这是什么意思?“你看吧,他心里有你,只是一直碍于宫中人多口杂,不敢在明面上宠你罢了。”沈清欢说。沈卿欢的语气却有些凄然:“既是如此,他又为何非要我进宫呢?说到底,我不过是几个皇后人选里他比较中意的那个,也是用起来最顺手好拿捏的那个罢了。你不必再这般向我证明什么,我同他青梅竹马十数载,自问够了解他,再多试探下去,只会让自己心寒罢了。”沈清欢不禁默然,许久才嗯了一声:“我……行,我答应你,不招惹他,但是有时候也需要适当装装样子,你才能在这深宫中活下来,便是你不想活,也好歹想想你的家人吧?她们看你这般任人欺负,该有多心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