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贵妃看着她理所当然的表情,心中只觉得荒诞,但确实没料到她会这么回应,一时间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秦煜珩皱起眉头问道:“皇后可知道此乃大罪?”而沈清欢却是笑了,“大罪?皇上,容臣妾细细评上两句,譬如戏子素棠便是前次朝中夜宴被吏部侍郎的公子占了身子,她不敢拿掉才迫不得已偷偷生下来,怀胎五月还在台上。”她倒是觉得这个曲乐司对自己人都是有情有义,毕竟怀胎十月实在漫长,若是没有旁人遮掩也很难真的瞒下来。秦煜珩脸色阴沉下来,看着沈清欢说道:“皇后的意思是这些伶人没有错处了?”沈清欢听后并无惧色,温柔的说道:“自然是有的,她们最大的错处就是生错了人家,若她们出身好些,何至于如此悲惨?”“放肆!皇后果然是需要在佛寺中好好静心凝神,朕看你是真的邪祟上身!”秦煜珩像是没法忍受她的话,对她破口大骂起来。越贵妃看到这一幕心中窃喜,皇后做错了事还如此倔强,岂不是更不得圣心?她佯装着急地劝道:“皇上息怒,娘娘只是太体恤下人才让那帮下人唬住。”秦煜珩眼神一冷道:“你不必帮她说话了,来福,着朕旨意,皇后位主中宫有失公允,纵容宫人,罚禅山寺禁足!”王来福抖了抖,心里也是叹了口气,皇上皇后每次吵起来,最难做的倒是他。但他还是认命地低下头去问道:“那皇上,这禁足的期限……”“再议,皇后现在身上还中着邪祟,什么时候身上的邪祟被静虚方丈去除了再回来!”他拂袖起身,转头进了书房里,似乎对沈清欢已经失望至极。秦煜珩回到书房里,沈清欢等人便被王来福送了出来。越贵妃心里雀跃,面上却是有些无奈的样子,一出来便刻意对沈清欢道:“皇后娘娘,皇上只是一时的气话罢了!臣妾会好好劝劝皇上的,皇后娘娘不必担心。”“多谢妹妹了,不知道妹妹能不能凑近些?姐姐有些话想和妹妹说。”沈清欢对着越贵妃微笑着招了招手。越贵妃有点疑惑,还是依言走过去凑到了沈清欢的身边。沈清欢凑近她张嘴说道:“妹妹这些手段实在是有些掉价,这段时间还请妹妹在宫中好好努力,若是让本宫安全回来,一定不会让妹妹有个好下场的。”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轻脸上带笑,像是在和越贵妃说些体己话。越贵妃听完这些话却是脸都白了,吓得往后退了两步,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贴身婢女洗珠的手,“皇后娘娘……不,你是邪祟!是你占了娘娘的身子!”她眼里满是恐惧,看着沈清欢像是在看什么可怕的东西。因着她演技实在是过于逼真,周围的宫人们也都迟疑起来,眼神惊恐地看着沈清欢。毕竟那位很有名的静虚大师都说皇后娘娘身上有邪祟,宁嫔因为她害了头风,越贵妃现在也对她害怕得不行,莫非这邪祟……之后的事宫人们不敢再想下去。此时越贵妃扬起下巴看着沈清欢,“邪祟!上次巫蛊之事没能将你揪出来,这回把你送去禅山寺你便怕了?!来人,赶紧将这邪祟拘起来送到禅山寺去!仔细它伤了皇上!”侍卫们有些迟疑,可现在越贵妃代理六宫之权,她下令不能不听。他们正想动手,阿云却是瞬间从沈清欢的身后闪了出来,“谁敢动皇后娘娘!”侍卫们身上都有几两功夫,但面对满是戾气的阿云一时间却也不好动手。越贵妃看他们都僵着不动也是生气起来,“你们都在做什么!快押住这邪祟!谁能抓住这邪祟,本宫重重有赏!”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个侍卫鼓起勇气冲上前去,却在阿云手上没有两招就被卸了关节丢在一边。这下所有人都看出来了,眼前那其貌不扬的婢女可不简单。沈清欢看到这一幕扬起一个略带悲伤的笑容说道:“本宫是不是邪祟,横竖本宫是要去禅山寺的,到时候自有论断,越贵妃怎么如此心急加害与本宫?”一边的晚翠心里害怕,却还是站上前来挡在沈清欢的面前。沈清欢看到她们俩一心维护自己也是心里一暖,缓缓说道:“去禅山寺。”她走上马车居高临下地看了越贵妃一眼,发出了一声嗤笑。原本沈卿欢长得就比越贵妃好看不知多少,这会儿不再像以前那样畏缩懦弱,看起来气质高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越贵妃看着沈清欢的马车消失在重重的红色宫墙之下,恨得绞起了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