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这些,还有满屋子都是白柠微的影子,她明明不在,却又无处不在。
他开始拼命压制,但他越是压抑,脑子里关于白柠微的感情越来越清晰,一次次冲破桎梏,来提醒他,他想她,他想和她在一起,随便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够和她在一起。
如果能够见她一面就好了,不需要多久,能够见上一面就好了。
这种念头一旦破土,就彻底无法掩盖了。
思念印刻在他的脑子里,让他痛的无法呼吸,不由自主地咳嗽起来。
想见她,想见她!
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再也没办法思考其他。
傅景然以前不觉得白柠微有多重要,她总是会出现在自己需要的地方,他没有想过和她分开。
她就像是白开水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但是一旦失去,他觉得自己会死。
他攥紧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手上的伤口还没好,一使劲又渗出血来,傅景然低头看向伤口,想到的却是白柠微拿着刀决绝的眼神。
其实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算知道她在哪里,自己又能怎么样。
他知道的,如果自己再逼迫她,她只会越来越远,但他控制不住,完全控制不住,想要见她的心情,即使是远远的,能够见上一面就好了。
可是伴随着这种思念一起出现的,是一种认知,白柠微不想和他在一起的认知。
疼,手疼,胃也疼,似乎全身都在疼。
傅景然从抽屉里拿出药,才发现是最后两颗了,他将药又重新放了回去,这是白柠微帮他准备的药,如果吃了就没有了。
后悔的情绪排山倒海,傅景然束手无策。
他的状况很糟糕,也没办法继续工作,他的脚步有些踉跄,朝着里屋走去。
里屋是他休息的地方,有时候工作忙,他不会回去,会直接睡在这里,不过自从白柠微回来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在这里了。
这些天他也没有睡进去,因为里面都是白柠微的痕迹,这个房间是她布置的,甚至床头还挂着他们的婚纱照,也是她亲手挂上去的。
傅景然的手按在门把手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稍微有了些许勇气,他打开了门。
可是率先看到的,却是空荡荡的米色墙纸,他记错了?
不对,这里明明挂着他们两个的结婚照。
为什么现在没有了?
不会有其他人来他办公室里的房间,别人也没有那个胆子把他的结婚照拿走。
傅景然打开柜子,所有的东西都在,独独缺了这张婚纱照。
他有些颓然的坐在了床上,白柠微不止将家里的婚纱照都扔到了杂物间,就连在公司的,都已经收起来或者扔掉了。
可这明明是她亲手挂上去的啊。
电光火石之间,傅景然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她真的恨他!
这种认知让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他们两个曾经那么好,他们是青梅竹马,美好的记忆不胜枚举,为什么就走到了这一步,他想不出来。
胃很疼,疼的让他没办法思考。
他强撑着站起身来,他没办法在这里继续待下去,满脑子都是白柠微取下他们两个结婚照的画面,心不可抑制地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