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立马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屑。
“至于么,老子上个茅房而已,这么短的时间能出什么事?里面不都好好的吗?难道有什么异常的?”
男子道:“能有什么异常?要非说异常,那刚刚屋子里好大一阵动静算不算?有女人的尖叫算不算?”
那人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嗤道:“你当老子是吃素长大的?谁家办事儿没动静?要真静悄悄那才叫奇怪呢!说不定人就跑了!”
转而又朝地上啐了一口,骂道:“也不知道要在这里站多久,光听有什么劲。”
男子皱眉看着地上的那口唾沫,移步离他远了些,“急什么,体格再好的人到明天晌午就该不行了吧,到时候拿了赏银,晚上还不是随便你玩?”
那人哼了哼,暧昧地笑了笑,“说的也是。”随即站过来守在门前。
两人一时无言。
倒是男子还在低着头瞧着自己的手,仔细回味着方才手指碰到的那抹细腻触感,心底端的是酥痒难耐。
……
姜姒甫一踏入房内便将门栓落下,抬眼瞧见屋子里满地的狼藉时,心下紧了紧。
空气中散发着甜腻的香味,隐约有男子低沉的呼吸声和女子喉间溢出的呜呜呜的声音交织响起。
隔着一道垂地的珠帘并不能清楚地瞧见那边的场景,只能模模糊糊地瞧见有人影。
她掐了掐汗湿的掌心,听着耳边传来的暧昧声音,神情僵硬,一时间竟不敢走过去拨开那道帘子。
可很快,姜姒便发现了不对劲。
因为两道声音并不是从同一个方向传过来的。
一道在珠帘那侧,而另一道,则是在进门右手边的小隔间里,只一扇屏风隔住了视线。
她略定了定心神,抬起脚快步往小隔间走去。
不料,入眼便瞧见了被一看就是从纱幔上扯下的布条五花大绑着的躺了一地的姑娘,嘴里塞着不知是手帕还是抹布的东西,看起来似是都晕了过去。
唯有一名女子尚且清醒着,看姜姒出现,眼睛一亮,被抹布堵住的嘴里呜呜呜地像是想说些什么。
她走过去,犹豫了下,蹲下将那抹布往外抽了抽。
可还没等完全拿掉时,那女子便张着嘴似要呼喊出声。
姜姒眉头一皱,眼疾手快地又将取了一半的抹布重新塞了回去。
“???”
女子的表情震惊而又不敢置信,显然是没想到看着文文弱弱的小娘子竟然会如此狠心。
已经从崔十三娘那里得知韦屠今晚这一出意欲何为的姜姒自然不会对帮凶有什么多余的怜悯之心,帮拿掉抹布也只是想听听人想说什么。
而既然女子一副不配合的反应,那便罢了,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做。
姜姒摸了摸袖子里藏着的解药,利落地站起来转身离开小隔间,独留身后那女子呜呜地被堵着嘴,一脸悲愤。
垂地的珠帘被一只莹白的手掌轻轻掀起,圆润的珠子碰撞间,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响。
下午分别时尚且安然无恙的青年此刻就紧阖着眼眸靠在那朱红柱子前,胸膛不停地起伏着,颗颗汗珠从额边滚落,呼吸沉重。
左手紧握的青剑已然出鞘,剑身一抹血痕,那血痕蜿蜒到了霜青的衣衫上,零星点点的嫣红刺目无比。
而那垂在身侧的右手掌心上,赫然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不止,明显是被昏迷不醒的青年自己割伤的。
明明白日里还是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