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还有困惑难解,微微顿了顿,又问:“伯父,我很好奇,为什么县尊大人愿意帮我?说到底都是非亲非故,承蒙这般照拂,我怕还不起人情啊!”
“从这个角度看,那位县尊大人,该是要谢谢你的。”
楚舟有些不信:“县尊不敢?”
“这话看似普通,其实一言就道破了整个大运王朝的运作体制。
魏金奎说的理所当然,可话语中充斥的残酷,几乎是肉眼可见。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听得非常认真,因为,这些都是此方世界的运行规则。
楚舟微微一愣,道:“在书中倒是有看过。”
“可这一次,薛县丞捅了这么大的一个篓子,死了这么多人,还把自己的性命搭上去了,你觉得如何?”
“当然,如果说能维持白沙县的安稳,能老老实实的交税,服徭役,其实都是县尊的功劳,也没什么不好的。”
其一,他不敢露面,因为,云崖剑派从没有放弃对他的追捕。
楚舟又问:“薛家,就没想过自救?终究是百年家族,他们该是有不少人脉吧?”
“这种世家和宗门交缠的模式,不仅仅是在那些府郡之地,包括我们这小小的白沙县也是如此。”
“所以,别看我现在是劝你,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你自身的实力,你玄真观有这个实力,自然就能上这个牌桌。”
但对这个问题,他回答的很干脆:“两点,具体原因有两点,先说最根本的,那就是他不敢!”
他们,也在等你的信号!”
“只要你愿意为县尊摇旗呐喊,再加上我铁枪武馆,以及被他新扶持起来的县丞,咱们这位县尊大人啊,以后在这白沙县就有了真正的话语权!”
楚舟心道,来了,来了,这就是要露出獠牙了!
于是,楚舟再问:“刚刚,伯父说我玄真观还能一笔横财?”魏金奎看着楚舟,神色甚至带上了一丝激动:“贤侄啊贤侄,你瞅瞅你干了什么?那群泼皮不说,你近乎无伤的打死了两位练骨有成的武者,还直入薛府,当着一位半步武师,要了县丞的命。”“就这还不算你手中掌握的秘术,以及打死的那位秘术高人。”
所以,我更好奇,县丞死了,县尊大人就没别的想法?”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才是世间的铁律。
他若想稳妥,就得去郡里搬救兵,得上书赤水府,得招来真正的高手,你以为这些都是容易的?”
这一刻,脑海中一切困惑尽去,楚舟终是没了犹豫,他起身,行礼,道:“多谢伯父为我解惑,舟,年岁幼小,处事欠妥,往后,还请伯父提携!”
顿了顿,魏金奎又道:“而且,你以为县尊和县丞的关系就好了?”
楚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问:“你们就不怕他真的杀上门来?呃,我的意思是,把罪责都栽赃到他头上,白沙城又无人可制,他要是脾气上来了,我们该如何自处?毕竟,那可是一位通脉境大武师。”
“他就是不敢!”
楚舟细细的听着,有些是他以前就明白的,有些则是他也没思考过的,属于新知识。
画像上方还有三个大字‘通缉令’!“这人是万里独行骆淦,整个赤水府有名的大盗,虽只是一人双剑,但杀人越货,偷盗抢劫的事儿没少做。
想要活得好,就得在规则中畅游,除非你有无视一切的武力,否则,就算再牛也得学会伏低做小。
魏金奎笑着道:“说忤逆,是有些过了,可只要是在落实的时候稍稍用些手段,那县尊的所有命令,都形同虚设。
“而宗门,大到与国同修,小到三五人的传承。
他们最强的地方,就是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下,控制的田亩和人口。
这一刻,魏金奎看楚舟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因为给他的感觉,此时面对的就不是十七八的少年馆主,而是一个活了几十年的老狐狸。
大运王朝的运转少不了他们,因为,牵扯到赋税,徭役,兵役,都得由他们去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