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府,静雅堂。
虽然早有准备,心里也知道像顾氏这等捧高踩低人家的亲事黄了不可惜,但江氏还是深受打击。
这些日子她又是操心在佛堂自尽未遂的长女,又是忧心娘家的案件,偏偏自己一妇道人家帮不上忙,只有幼女在膝下陪着宽慰时,才勉强支撑。
现在连幼女的婚事也黄了,哪哪都不顺,江氏心神累极,晚膳后便歪靠在榻上昏昏沉沉的睡去。
等醒来时,床边已经坐了丈夫的身影。
今早,顾家上门时,卫恒不在府上,午间忙于差事,也未回来用膳,等散值后回府,去了主院亲娘那请安,从柳氏口中才知道幼女的亲事黄了。
身为父亲,他还是家里最后一个知道这事儿的。
正敛眸坐在床边,见妻子苏醒,端了一碗温着的药,道:“先把药喝了,府医来把过脉了,你郁结于心,血脉不畅,日后少思,多休息。”
江氏没有说话,阻止丈夫亲自喂药的举动,接过药碗自己服下。
才放下碗,嘴里就被塞了粒梅子,她愣了愣。
卫恒收回手,道:“药味太重,吃点酸的压一压。”
江氏苦笑了下:“都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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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去年长女出事起,她便吃惯了这苦涩的药味。
卫恒暗暗叹了口气,看着妻子憔悴的面容。
用过晚膳后,江氏便散了头发,身为卫含章、卫含月两个美人的亲娘,江氏样貌自然不俗。
即便已经三十好几,又遭遇连番打击下,姿色也并未消退多少,此时灯下美人如玉,能让人迷了眼。
江氏再度躺下,柔声劝道:“今早听沈氏说,成儿似是病了,老爷去看看吧。”
卫恒沉默半晌,说:“夫人也病了,我陪夫人。”
…………
夫妻俩静静的躺在床上,屋内一片漆黑,初夏的月光不算亮,黑暗中不可视物,也能遮挡面上的情绪。
江氏呼吸平缓规律,但卫恒知道他的妻子并没有入睡。
大夫说了,她思虑过重,已经许久未有安眠,非长寿之兆。
这些年来,他们就是这么躺在一张床上,相敬如宾,互不干扰,可今晚,卫恒忽然觉得自己再也难以忍受。
他伸臂穿透妻子的后颈,另外一只手拍向她的背,缓缓的拍打,不知不觉又变成温存抚摸。
而后,单手捧住她的脸颊,低头吻了过去。
江氏猛地偏头,伸手抵在他的胸口,嗓音泛着惊意:“老爷,府医前些天才说了,我如今不宜行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