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幼女面上的红痕,怜道:“我的冉冉险些被她破了相,如今也算……”
言至此,江氏生生忍住,冷笑一声不再多说。
卫含章心里替亲娘补了一句,如今也算:报应。
母女俩都纳闷不已,昨日那位太子殿下还给外甥女送了条鞭子当及笄礼呢,今日竟然连封号都给剥了。
这个疑惑琢磨了会儿,就被卫含章抛之脑后。
管他为了什么事儿呢,反正她不是以德报怨之人,齐玉筱倒霉,她就开心。
离开江氏的静雅堂,卫含章脚步轻快的去了隔壁。
进门时,面上带着轻松的笑意,萧君湛见了,不由好奇道:“遇上了什么喜事?”
“刚刚听见一个好消息,有个我不喜欢的人,倒了个大霉……”
说到这儿,卫含章忽然想起这人也能算得上是齐玉筱的堂舅,便又道:“你是宗室子弟,跟齐玉筱熟吗?”
萧君湛一怔,道:“年节时,偶尔见过几回。”
“你不是好奇我脸上的伤哪里来的吗?就是她弄的。”卫含章心情好的很,话也多了些,哼声道:“昨日她还借着郡主身份压制我,想让我下跪呢,没想到今天封号都被剥了。”
萧君湛不知竟然还有这细节,眼底才生出的笑意渐渐收敛:“你跪了?”
“没有!”卫含章道:“要是大家一起跪倒也没什么,可她就是故意欺负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想羞辱我,我才不跪。”
“大家一起也不许跪,”萧君湛轻声道:“冉冉,无论是谁,你都不许跪。”
“……”卫含章莫名其妙的瞥他一眼,道:“你一个世子口气怎么这么大。”
就算她日后成为一品诰命夫人,都还要跪拜皇后呢。
皇权至上的时代,得登顶至高位,才能做到谁也不跪吧……
萧君湛被她看的眼底再度生出些笑意,一时之间,真想跟她坦白自己身份。
又心生胆怯,不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
卫含章可不清楚身边人的踌躇,她支起手肘撑着下巴,忽然好奇道:“萧伯谦,你见过太子吗?”
萧君湛微怔,道:“什么?”
“就是太子呀,他是齐玉筱亲舅舅,”卫含章低声说:“你还不知道吧,就在午膳时分,太子下旨把齐玉筱郡主的封号都剥了,还让内侍掌嘴十下。”
“……听闻了,”萧君湛垂眸看着她生动的小脸上那道红痕,道:“罚的轻了,应该让她再跪上一天的。”
这淡然的语气给卫含章听的噎了噎,齐玉筱好歹是嫡长公主的独女,不明白他哪来的底气说要让人家跪上一天的。
不过,她对传闻中的那位太子更好奇了。得是什么人物才能让这位似乎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萧伯谦替他办差的。
正凝神细思,堂外忽而传来一阵脚步声。
自窗口看去,是守在院门的两名侍女中的其中一个,朝着宁海福了个礼,对着他耳语几句后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