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柳氏发话后,卫家几位姑娘都被拘在府里,不能和先前一般同相交贵女们出去打马游街,品酒赏花。
卫含章也被江氏领着安安分分学了几天规矩,她的规矩礼仪倒是不差,这几日江氏主要是给她理一理京中各家盘根错节的关系。
之前江氏只当女儿要嫁在徐州,跟京城这边的姻亲打不了几次交道,便只让卫含章对京城各大世家姻亲认个门熟即可。
但现在顾家要迁到京城,日后在京城扎根,卫含章出嫁后便免不了要和京中各府来往相交,届时若是连人都认不熟,可就不好了。
还有各家错综复杂的姻亲关系,也需要记下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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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下来,卫含章记的头昏脑涨,叫苦不迭,摇着江氏的手晃了晃:“娘亲,让我歇会儿吧。”
江氏半边身子都被她晃散了,实在拿女儿没办法,不欲拘着她。
正要放她去玩儿,思及一事,她柔声道:“玉娘不日便要出嫁,你们姊妹一场,可要去见见她?”
卫含章一愣,惊道:“这么快?那户人家何时上门提亲的,我竟不知。”
“哪里有什么提亲,这又不是走正经路子的婚事。”
江氏放下手中的图谱,轻叹口气:“冉冉,有玉娘前车之鉴在,你万万记住女儿家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日后定要谨言慎行,切莫再做出那日之事。”
教坊司那事虽最后逢凶化吉,但江氏每每想起还是后怕,当日若不是有老大夫主动前来帮忙救治,她这个女儿怕是真能走进里面去寻大夫。
一旦走进教坊司,忠勇侯府便不可能有她的容身之处,能进教坊司的女子,不是官妓便是鸨母,再无其他。
卫含章知道不该对长辈的决定提出质疑,但是在江氏面前,她无需顾忌太多,迟疑一瞬便忍不住道:“八姐并没有行差踏错,她是遭沈丽娘推下水,又被沈父表少爷恶意搂抱,她是受害者!”
“哪里没有错处?当日她若是紧跟你们便不会让沈家三娘有可乘之机,为什么被推下水的不是你,不是苏娘而是她?”
这么多天过去,卫含玉落水之事的原委早已被查清。
江氏道:“因为她瞧亭中陈国公府的世子爷瞧的入了迷,才会被轻易推下水,不然那沈丽娘逞恶为避人耳目绝对不敢使出大力,她怎么会掉下去?”
卫含章愣住,她不知还有这等缘故。
“别为你八姐抱不平。”
江氏温声道:“当日你也在场,围观中人里有多少男子都瞧见了玉娘那副模样,她在京中是寻不到好亲事了,若是嫁给沈府那位表少爷更是怄死个人,远远寻户普通人家将她发嫁才是对她最好的安排。”
这是实话,卫家是绝对不会允许卫含玉嫁给沈府那位表少爷的,真要成婚,一个女婿的妾氏兄弟成了他们家另外一个女婿,可不是怄死个人吗。
卫含章看向母亲:“六姐跟沈家这门婚事就非成不可吗?那位沈家二郎婚前便如此放荡不堪,六姐嫁给他,日后还不知道要操多少心。”
“若是刚刚议亲,这桩婚事还能有更改,现在肯定是不行了。”
江氏满眼慈爱,教导道:“他们婚后如何你不用担心,沈家父子皆不是蠢人,总要给你六姐一个交代的,只要咱们卫家不倒,你们这些女郎成婚后便不会受夫家怠慢。”
“即便再寻一门姻缘也未必就能更圆满,”说着,江氏轻点女儿额头,假意斥责:“比起你,你六姐性子可是稳重许多,她嫁入谁家都不会将日子过的太差,你就少替人操心了。”
听了江氏的话,卫含章心里微松,她捂着额头,哼声道:“女儿才回京不到两月,阿娘便开始嫌弃我了。”
“我嫌弃你作甚,”江氏莞尔,拉过女儿的手,轻轻揉她的额,笑道:“我的冉冉比谁都不差,性子娇是娇了些,却十分讲理,良善,你外祖母将你教的极好。”
自家孩子,即便是再不成器,在亲娘眼里那也是龙章凤姿。
卫含章被她夸的十分不好意思,忙不迭的起身:“娘亲,我去八姐那儿看看。”
“去吧,”江氏今早才从四房添妆回来,她提点道:“玉娘不日便要远嫁越州,此生还不知道有没有回京之日,姊妹一场,你可赠上一物,留作念想。”
卫含章听明白娘亲话里的意思是让她记得给这位可怜的姐姐添妆,她微微颔首应下。
…………
五月初的天气风和日丽,忠勇侯府四房的院内早醒的夏虫已开始试探性的鸣叫,鼓噪的声响给这片院落带来了些生气。
四房几位主人这段时日皆心情不善,下人们看脸色过日子,行事战战兢兢,唯恐出错,更是不敢露出一个笑脸。
一踏进四房地盘,沿路所见的奴仆婢女皆低眉垂耳,面容苦丧。
卫含章带着两名贴身侍女走进卫含玉所住的蒹霞院,才进院门,便听见房内四房主母蒋氏在低声劝慰女儿。
有奴仆进去禀告,片刻后,蒋氏出来,见到她勉强挤了个笑:“冉冉来了。”
卫含章见礼道:“四婶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