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是你没见到他胡搅蛮缠的时候。
薛满腹诽:每到夜里,某人?便像换了芯子,无论她怎么求饶,他都要换着法子折腾她。本以为一开始是?新鲜,日子久了便能疏朗些,哪晓得?一年过去,许清桉乐此?不疲,甚至还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等到婚后,两人名正言顺地共处一室,她还有清静日子过吗?
薛满摁上酸疼的后腰,唉声叹气:这?时候悔婚,也不知有没有人?能理解她。
门外明荟道:“小姐,世子的马车到楼下?了。”
薛满慢吞吞地抬眸,“哦,知道了。”
裴唯宁道:“我也该回公主府了,走吧,一起下?楼。”
姐妹俩一起下?楼,正好?遇见?进?门的许清桉。他长身玉立,风采高雅,朝裴唯宁轻微颔首,“公主。”
裴唯宁也客气地道:“许侍郎。”
是?的,没错,许清桉如今不再是大理寺少卿,而是?户部左侍郎兼任军机大臣,实打实的朝堂香饽饽。
简略地打过招呼后,许清桉朝薛满道:“阿满,走吧。”
当着众人?面,他并?不避讳地牵住未婚妻,并?肩往马车走去。
风吹来他的低语,“今日风景好?,我特意休了半天假,带你去银月湖钓鱼。”
薛满抗议:“每回都钓不到鱼,我不想再去了。”
许清桉道:“正是?钓不到才更?要钓,走吧,我继续手把手教你。”
裴唯宁目送他们离去,不由啧啧称羡。这?一年来,她是?亲眼?见?证了这?对小情侣的感情,简直比话本里描写的还要甜蜜。只可怜她的三哥,一个人?高坐龙椅,孤单冷清得?很哟……
有人?在后头喊:“公主。”
裴唯宁回神,见?到不远处的伟岸青年。面容虽俊朗,左眼?角却?爬着一道半指长的疤痕,稍稍显得?可怖。
裴唯宁露出?喜色,“林何举,你怎么来了?”
“闲着无事,属下?便来接公主回府。”
“京畿营不忙吗?”
“还好?,除去操练也无其他事。”
“那你陪我一起走走?”
“都听公主的。”
两人?沿着大街闲逛,裴唯宁时不时看向他的侧脸,神色难掩愧疚。当初因为她的冲动,害得?林何举被?关进?慎刑司,吃了不少苦头。虽然事后她尽力弥补,更?求三哥将林何举调入京畿营做事,但林何举的脸却?永远破相,在婚事上处处受挫。
“林何举,你怪我吗?”她问。
林何举认真道:“公主是?属下?的主子,属下?永远都不会怪公主。”
裴唯宁道:“你如今是?京畿营的校尉,不再是?我的护卫,无须对我毕恭毕敬。”
林何举道:“不管属下?去哪,公主都是?属下?的主子,一辈子不会变。”
哎呀,这?家伙永远都是?这?么捧场。
裴唯宁心里涌上一股甜意,状似无意地道:“我听说,你最近的婚事不大顺利?”
林何举有些不好?意思,“是?,让公主见?笑了。”
裴唯宁道:“这?有什么好?笑的?我与你一样,婚事总不顺利,都十八了还未定亲。皇兄甚至恼了,说我要是?继续挑剔,便将我丢到北疆和亲!”
林何举皱起浓眉,又听她自言自语:“皇兄说得?不对,哪能是?我挑剔呢?分明是?那些驸马的人?选稀奇古怪,没一个能进?我的眼?。与其选他们,我倒不如选你,至少知根知底。”
林何举彻底傻了,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裴唯宁歪头看着他,“林何举,我觉得?这?法子很好?,你意下?如何?”
林何举半晌说不出?话,唯有红透的耳根展露出?真实心意。
*
银月湖上正游着一艘精致的双层画舫,一楼甲板上架着几根鱼竿,奴仆们正在专心钓鱼,而本该钓鱼的未婚夫妻,正在二楼的舱室内纠缠不休。
柔软的外衣被?胡乱丢在地上,红柳木长榻正吱呀吱呀地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