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山辞,我怕打雷。”
郑山辞脱了外袍,在虞澜意面前已经没有羞耻感了,就是被这么直直的盯着还是有些灼热,他叹口气,“你怎地就这么娇气。”
“我又不是你,皮糙肉厚的。”虞澜意抱住郑山辞的腰,“你晚上哄我睡觉。”
郑山辞应了一声好,摸了摸虞澜意的头发,还是干燥的,看来是没有淋雨。他拍了拍虞澜意的肩膀,瞥见他白皙的后颈,他轻咳一声移开了眼神。
虞澜意霸道惯了,现今小鸟依人,这般依赖他。郑山辞心中暗爽。
晚上丁宣还没有住处,郑山辞留他来吃饭了。郑山成跟郑清音见了他还有些惊讶。丁宣礼数周到的行礼,一看就是一个读书人,只有他们最墨叽。
一听还是个举人,现今的县丞,郑山成跟郑清音忙不迭见礼。
丁宣在这里用了晚膳,他终于吃饱了,让侍从带着他下去歇息。有外人在,郑清音鸡腿都不敢夹了,等丁宣走了,郑清音才夹了鸡腿啃。
“大哥,丁大人只住一晚,明天就让人给他安排宅子住着。”
郑山成点头,今天下雨林哥儿把腿扭伤了,请了大夫来看,没什么大碍就是还要卧床休息。让厨房的人给他准备了食盒,到屋子里用。
细雨绵绵,到了清乡村还是艳阳高照。郑父跟郑夫郎迎来了郑山辞派到村子里的人,都是家里忠心耿耿的人,说是要把老两口带着去新奉县。
郑父忙摆手:“我不去,你让他们在那生活就好了,我们在这生活挺好的,要是真去了,还不习惯。”
郑夫郎正在给鸡圈里的鸡喂食,听了这话还是笑着的,“有这个心就好了,去了反而不自在。”
侍从闻言把新奉县的特产带来了,还有郑山辞嘱咐的银票还有一些碎银子。
“哎呀,怎地这么多银子?”郑夫郎一看银票,一百两银子,他的脑子发晕,这箱子里还有一些碎银子,郑夫郎数了数,足足有二十两,应该是郑山辞想着让他们打零碎的。
郑家种了田地的,如今也不需要缴纳赋税,去年收成有四两银子,一年花了二两银子,还有二两银子就是攒起来,留着以后买种种庄稼,要么就是去买一头小猪崽。他们老就眼红村子里的人养了小猪崽,他们也想今年去抱个小猪崽来养着。现在有了这些钱,别说是一个小猪崽了,一个养猪场也是行的。
郑夫郎跟郑父对视一眼,眼中没有一丝欢喜,反而越发的凝重了。
郑夫郎:“他才当上官,哪来这么多钱……别是贪了吧。”说这话时,郑夫郎还面容惶然的压低了声音。
侍从:“……”
侍从是雇了马车来的,他们一行人衣着跟他们不相同,又是去村子里打眼的郑家,正是下午他们又从田地里回来了,正是看热闹的时候。他们现在没去郑家的院子,倒是时不时有人从他们院子里路过。一看马车上还有一个箱子,估计是带的礼品。
“这有个出息的后生就是好。”
侍从见郑父跟郑夫郎都看着他,他忙不迭解释:“郑大人在县城里开了食肆,有些银子是食肆里赚点,都是干净的银子。”
郑父展颜:“那就好,可不能做了贪官。要踏踏实实的。这些银子太多了,我们不要银票,这些碎银子够用了。”
侍从忙道:“老爷您不要,我们回去不好交差。另外大人还让我们来伺候您。”
郑父忙摇头:“不用,这里的事,我跟我夫郎都做得好。再说了,在乡下还要丫鬟侍从伺候的,我这张老脸都要臊死了。”
他会在村子里抬不起头,这是什么老爷做派。
郑夫郎想着那场面也觉尴尬。
“那让我们帮二老把房子修缮一番。”侍从退一步说。
“修成什么样?”郑夫郎还是想修个屋子的,毕竟还要住好久,他也想住好房子。
侍从微微一笑:“青瓦白墙。”
郑父跟郑夫郎的眼睛一亮。清乡村只有里正家是青瓦白墙,看着可气派了。瞧着比他们这个院子就好,要是他们能住在青瓦白墙,此生也不枉了。
“老爷跟老夫人还有什么要吩咐,尽管吩咐我们便是了。”
郑夫郎想了想,提出一点小小的要求:“我想买一头牛。”
一头牛全身都是宝,还能帮忙耕地,牛粪也能做肥料,来回去镇上也不用去坐牛车了,自家就有牛。一头牛精贵着,要大约差不多十两银子,乡民们都舍不得这十两银子。要是有一头牛,在乡里也是威风凛凛的。
侍从应声。
他们先是住在镇上,等请人工人来修房就一同过来。还有郑山辞从新奉县带来的料子跟坚果这类的,他明白给了银子,郑父跟郑夫郎可能不舍得用,这些已经买好了,他们就会留下来好好用。还有一支人参,这支人参不管在哪都是贵重的,郑山辞也没法得到。这是虞澜意送过来的,一支人参可能会救命,世家大族都会多备几份。
郑父跟郑夫郎看着这些东西,郑父沉默着,郑夫郎却是眼眶里含着泪,他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