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山辞:“……”
郑山辞不去勉强,虞澜意本就不是一个起早床的主儿,虞澜意把枕头扔给郑山辞,穿上鞋子推开窗户,天刚蒙蒙亮,外边还有些冷意。
他打了个寒颤说:“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郑山辞心想他能怎么办,正七品社畜罢了。
虞澜意果断回去睡回笼觉。
郑山辞羡慕极了。
虞澜意把被褥一蒙,睡过去了。
有时候郑山辞每次从这张床醒来还会恍惚一下,因为他底下的这张床他三十年的俸禄也买不上,兜里没钱。
他享受了超过他俸禄的日子,他太难了。
户房的人把账本交过来了,经过戚县丞的再三核算,到了郑山辞手中,郑山辞又有强迫症,他又算了一遍才吩咐人把粮食运出去交到青州。
这般层层把关,错误基本上没有。
秋收过去后,金长按照郑山辞的吩咐招了一些人手开食肆,拢共找了一个帮厨、一个洗碗工、三个伙计。
名字金长来问过郑山辞的意思,郑山辞想了想:“就叫郑家食肆吧。”
金长:“……”
金长应下来了。
食肆开店时,郑山辞就跟虞澜意一起去食肆用饭。虞澜意点了四菜一汤,主要是都是自家的厨子,厨艺他也是知道的,点了几个新鲜一点的菜。
红烧狮子头、番茄土豆炖羊肉、爆炒鱼片、还有一个冬阴汤。
红烧狮子头选的五花肉,把猪肉剁成肉沫做成肉馅,再加上鸡蛋、莲藕碎、淀粉、酱油等,等锅里的油热了放进肉丸子,炸到金黄捞出来沥油。在锅里留一些油,再加上清水再把丸子放进去大火后至小火慢慢的炖。
这样的红烧狮子头口感鲜美,一咬就有汤汁爆浆而出。
虞澜意夹了一颗丸子吃,然后惊为天人。
他怀疑现在站在厨房里的金长是一个假人,怎地他吃了跟平时金长做的味道不同。
“郑山辞,这也太好吃了。”虞澜意低头吃饭。
虞澜意生生吃了两碗米饭,郑山辞用小碗给虞澜意添了一碗汤放在他手边:“慢慢吃,喝点汤。”
“真好吃,这个汤也好好喝。”虞澜意表示很满意。
他想把金长要回去单独给他做饭。
郑山辞见他喜欢,笑道:“这些菜我也会做。”
君子远庖厨,郑山辞竟会做饭。虞澜意想起来之前他还去京城的小巷子里找过郑山辞,家里就他一个人,他又穷,只能是自己做饭了。
若是郑山辞没有参加科举,那一定是一个优秀的厨子,虞澜意这样想着也说出来。
郑山辞笑起来:“我当不成厨子,只想做饭给自己吃。”他后面又添加了一句:“还有做给你吃。”
虞澜意听了这话浑身轻飘飘的,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
他正待说些什么。
朱典史走进这间新开的食肆竟看见了郑山辞,顿时心里一阵后悔,只好拱手给郑山辞见礼:“郑大人。”
“都已经下值了,不用这么客气。”
朱典史应了一声是,找伙计要了食单点了六个菜,还有五壶酒,既是郑山辞让他不用客气,他就不客气了,还是打算邀兄弟们喝点小酒快活一阵,这段日子忙得够呛。
没到一会儿朱典史相熟的几个狱卒皆来了,他们是四个人正好一人坐一方,看见郑山辞在吃饭也是吓了一跳,连忙去见礼。
其中有个男子还拿了一串烤肠,一串烤肠四文钱,他闻着味道香就摆在食肆左边的门口。
朱典史他们本还拘谨,喝酒喝多了便愈发放得开了,但终究脑海里还是绷着一根弦,没把衙门的事漏出来。
他们以往都是不吃饭菜,只喝酒和吃花生米,如今闻着这食肆的菜忍不住用筷子夹起来吃了几嘴,便停不下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