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点头,把人推到洗胃间,开机器。
护士放平周烟头部,盖隔离布,系好,再将她歪向外侧。
司闻蹲在治疗床旁攥着她。
医生把胃管从周烟嘴里插入,她有不适,一直分泌液体,吐在他身上,他也不走。
第一次灌注洗胃液,洗出大部分是液体和部分快化掉的药片,说明周烟今天和昨晚都没吃东西,司闻莫名的胃也疼了。
周烟皱眉,司闻也皱起眉;
周烟颤抖了,司闻也颤抖;
周烟的手先抓紧他又松开,司闻也攥紧了拳头。
一直洗到管内抽出的液体不再有胃内容物,洗胃结束了。
周烟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司闻满心恐惧,拉住医生,急切地询问为何周烟还不醒。
医生耐心解释,“洗胃过程很顺利,现在需要检验胃内容物,结合洗胃的结果,进行观察,再进行诊断。”
司闻应道:“麻烦你尽快。”
医生点头离去。
秘书带着保镖和药谷管理人员匆忙赶来,试图挤进房间。
司闻低声怒喝:“滚出去。”
秘书一愣,又立即率领大部队退出医院。
前不久她接到司闻电话,第一次听到他慌张的语气,以为出现紧急状况,不敢有丝毫怠慢,一边联系医院,一边通知药谷骨干,匆忙带人赶了过来。
即便此刻被他赶出来,她也不敢离开,坚守在大门前,即便大雨倾盆也毫不动摇。
众人好奇究竟是谁病了能让司闻守在医院,却不知就是糖果那个他们嫌弃的女人。
*
将周烟转到高级病房后,司闻也全程牵着她,死都不松。
护士前来清理和换衣服也不行,不让碰,只能他亲自弄。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周烟始终没醒来的迹象。
这也是在折磨他。他越来越感觉到肾上腺素的释放,心脏仿佛受到压迫,整个人渐渐出现胸闷气短、心律不稳的症状。
他执起周烟的手,细密吻着,低声祈求她醒来:“周烟……你醒来……我任你处置,随便你对我做什么,我允许你做所有事……周烟……醒来好吗……”
他不断吻着她,似乎试图用唇的热度温暖她冰冷的身体。
其实周烟已经脱离危险,他也知道,却不敢松懈半分,因为他害怕周烟明明可以醒来却不愿醒来。他很怕。怕到清晰地感受到生理上的疼与恐惧,它们远远超过他对过去痛苦经历的难以释怀。
这怎么是药瘾,这分明是他对周烟的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