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磊拿上糖,说:“那我要先走了哦。”
周思源很用力地点头。
郭小磊跟周烟打招呼说姐姐早上好,周烟笑笑,正好要出门买小馄饨,就一道了。
走到门口,周烟让郭小磊先走,郭小磊歪歪脑袋。
周烟蹲下问:“谁送你来的。”
“妈妈。”
周烟又问:“妈妈知道你是来看思源吗?”
郭小磊小声说:“不知道,我偷偷来的。”
周烟猜到了,那女人不会允许郭小磊再跟周思源玩,郭小磊这趟一定是偷跑来的。
周烟耐心道:“姐姐和你妈妈性格不同,彼此不喜欢,到时候我们吵架,小磊一定会很难过的,所以我们要避免。”
郭小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先走出医院。
周烟等了十分钟才出来,却还是撞上那女人。也避免不了,因为那女人有意等她。
郭小磊在女人身后瑟瑟发抖,眼中湿润。
周烟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对那女人说:“我不会伤害孩子,你不用像看贼一样看着他或者我。”
那女人经过上次被周烟气势打压后,分析了原因,已能从容面对周烟的攻击,道:“如果我再看到那逼崽子缠着我儿子,就告诉全校周思源是被什么东西养大的。”
周烟轻咬后槽牙,“你要是敢干,我也敢弄死你。”
那女人觉得周烟是色厉内荏,谁不怕死?周烟有软肋,一定不敢。她不屑地瞥了周烟一眼,趾高气扬地走过,“你以为你是瓣蒜呢?谁都怕你那两句狠话?”顺便把郭小磊拎到车前,颇为得意,似乎是感觉自己扳回了一局。
周烟懒得搭理神经病。那边,那女人关车门时不慎夹住郭小磊的书包带。郭小磊想打开车门取回书包带,岂料那女人发动了车。一脚油门下去,郭小磊被猛地甩出车外,而书包带还挂在车门上,致使郭小磊被当街拖行。
周烟看到这一幕时,郭小磊已被拖行了数米,地上擦出一片血迹。她边跑边喊:“停车!停车!郭小磊没上车!停车!”
那女人仿佛聋了一般,既听不到周烟在车后的呼喊,也听不到郭小磊那快要断气的哭声。
热心人士见状,开车过来,整辆车打横,堵住那女人的去路。
那女人来不及刹车,撞了上去。她的头磕在方向盘上,擦破了皮,下车便骂:“你他妈没长眼啊?!”
周烟终于追了上来,抱起郭小磊就准备往医院跑。热心人士顾不上听那女人骂骂咧咧,跑到周烟跟前,接过孩子说:“我跑得快!”
那女人这才看到自己儿子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当即腿软,从脸到脖子一瞬惨白。
待他们进了医院,她才后知后觉地跟着跑了过去。
有人报了警,将现场描述得极为惨烈。
接警的人以为是什么刑事案件,派了一个组,还通知了刑侦队一同到场。到了现场一看,哪是刑事案件,只是一个粗心的妈差点害死自己儿子。
支队留下人了解情况,刑侦队除纪凭生外也撤了。
周烟在急诊厅和周思源的病房之间来回奔波,既想了解郭小磊的情况,又要确保周思源不知此事。毕竟周思源还病着,这个消息不利于他病情好转。
纪凭生全程跟着周烟,始终紧盯着她急切的背影。
郭小磊骨头软没骨折,但脑袋受伤,有点脑震荡,身上多处擦伤,还有被路边铁丝、石子划破的口子,需要缝针、打破伤风,至少要住院观察一周。
周烟得知郭小磊的情况后放下心来,这会儿小馄饨店也不营业了,她只好去医院食堂打了饭回来。
纪凭生一直跟着周烟,起初周烟未察觉,回病房时看到他也装作没看见直接进门。
看着周思源吃饭时,周烟抽空看手机,仍无消息。
倒也正常,有些人总是阴晴不定,心思极为难猜。
刚放下手机,手机就响了,她拿起一看,是司闻,下意识站起来,往外走。走出病房才接通电话,轻轻的冷漠的一句:“喂。”
司闻听到一个字也觉得舒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