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升制药公司老板贺一,并改回自己的名字司闻。
接着,他利用这个便利条件伪造了自己的死亡。等事情尘埃落定后,他的药瘾再度发作,于是他去了糖果,带走了周烟。
周烟眼中有小鹿般的纯真,尚不知世界的阴暗邪恶,她的纯粹洁白刺痛司闻的神经。他讨厌一切干净的人。
原本他带她到山上酒馆时就没打算再送她回去,想着玩死丢河里,一了百了。却没想到她如此乖巧,还会慌张地告诉他,她成年了,她想要很多钱,但老鸨子太黑,她心里不满。
他听着她喋喋不休,感觉到久违的平静。
他有些惊讶她竟可以抚平他的情绪,也对她的惊世美貌和笨拙生涩满意,便将她留在了身边。
再次回到边境那个混乱之地,他继续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设计干掉亚里沙,成为番玛手下最得力的人物,代号斯里。
他就这样,回国是正经医药生意人,出国是杀伐独断的魔头,毫无威胁地度过了两年。
两年后,他调查得知,当年他被困时,巡逻队确实收到了信号并汇报给上级,并非冯仲良未采取行动施救,而是冯仲良妻子赵尤今隐瞒了这一事实。
赵尤今亲口向她的小白脸承认,她虽不知那信号是什么,但在六活地区出现,一定是卧底发出的。她要利用冯仲良禁毒局局长的身份为自己敛财提供便利,不会允许这个卧底回来抢走冯仲良的风光,所以她必须让卧底消失。
司闻放任赵尤今多年,让她成为如今在歧州举足轻重的人物,而没有早早对付她,就是在等待一个最佳时机,现在显然,时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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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如同当年揳入司闻身体的钉子,深入肌理,常在夜半时分提醒他重温。
多年后,司闻再次与冯仲良站在一起,即便冯仲良油尽灯枯,他也还是无法释怀。
赵尤今虽是罪魁祸首,但那时的冯仲良确实被民众信任和媒体镜头迷了眼,满心满眼都是立功和做出更大成绩,毫不在乎司闻死活。
若他有一点心思放在司闻身上,赵尤今又怎么会钻空子?
虚荣根植在冯仲良的骨头,从他被提拔为禁毒大队队长那天起,就注定了后来的一切。
不可否认,他是个好警察、好队长、好局长,但这跟司闻又有什么关系?
司闻并非执着于禁毒事业,他只是想做这件事而已。活着多捣毁毒窝,死了就葬于黄土,既不委屈,也不后悔。对于这件事能给他带来什么,他毫无兴趣,所以不觉得冯仲良伟大,也不会因这点虚名而有所顾虑。
既然是冯仲良的失误让他有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他必不会原谅冯仲良。
冯仲良又靠近一些,伸出手,还没碰到他,手指又蜷缩,良久后说道:“只要这是你想要的生活,我都可以当作没见过你。”
司闻转过身来,看着他说:“好难听的话,好像在说你愿意饶我一条狗命。”
冯仲良张了张嘴,又闭上。
他虽不知当年发生了何事,但多少能猜到或许有自己的疏忽。在这行久了,初心难寻。他承认自己曾一度被权力和虚荣这精神毒品腐蚀大脑,沉迷于人工搭建的丰功伟绩。当得知自己这副破烂身体只能靠药吊着后,他醒了。
功名都是身外物,重点是保护好身边人。
司闻恨他,他接受,他也不乞求司闻原谅,只希望司闻回到正路,别走歪。
司闻待了不短时间,也该走了,便切入主题:“冯局,你太太前段时间来找我要了批药,量很大。”
冯仲良一愣,眼神变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