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管胳膊肘支在前台围挡处,看着她操作,没管住嘴,“姜晓那事你们内部是怎么解决的?听说她爹妈都没来啊?”
周烟只顾打球,答得敷衍:“不知道,没听说。”
厅管感慨道:“她就是太漂亮了,命薄。若不是何山宏,她哪会……”
周烟停下动作,扭头看了他一眼,无声警告。
厅管脖颈一凉,闭了嘴,却晚了一步,恰好被进门的纪凭生听到。
纪凭生不显声色地走到前台,说:“开张台子。”
厅管认识他,是刑侦一队队长,赶忙问道:“您要哪张?”
纪凭生扭头看过去,目光落在周烟身上,答:“就那张。”
厅管抱歉地说:“那张有人了。”
“拼一个好了。”纪凭生话间已走向周烟,取一根球杆,问:“一起可以吗?”
周烟已经付钱了,便说:“不行。”
纪凭生拿出一百,放在库边,“现在呢?”
周烟淡笑道,“少了点吧,纪警官。”
纪凭生又拿出三张。
周烟歪头问道:“贿赂啊?知法犯法啊?”
纪凭生说:“交个朋友而已。”
周烟拿起来,“行啊。”
两人打了两盘,纪凭生全程被周烟炫技,他自认不是新手,但在周烟面前真的不够看。
周烟自是知道她的水平,司闻一个玩什么都超常发挥的人,都打不过她,何况一个业余选手。
纪凭生不打了,拿出钱包,放在库边,“这样,咱们玩点别的。”
周烟把半杯伯爵茶喝完,抓起外套,“您找别人吧。”
纪凭生喊住她:“有你的好处。”
周烟停住,笑了下,没回头,直接道:“这也是交朋友吗警官?”
都是破案的手段,记得打报告就好,但纪凭生没跟她解释,只是把钱包里的现金都掏出来,拍在台上:“就一个问题。”
周烟转过身,几秒后,说:“好啊。”
纪凭生没想到她突然这么干脆,怔了怔才问:“姜晓到底是怎么死的?”
好没挑战性的问题,周烟把钱拿起来,说:“就你看到的那样。”
这是真的,只是没人信。
许多人都热衷给早逝的英才、命薄的红颜编一段曲折的故事,是不是真的无所谓,符合他们的期望就行了。
歧州又殒没了一个漂亮女人,她怎么能不是被残忍杀害的?
周烟离开很久,纪凭生才回过神,看着眼前的空钱包,有些怅然。他也没明白,他怎么会直接这么问……
三子找了纪凭生半天,总算在台球厅找到他,抱怨道:“咋大白天玩消失啊纪队?”
纪凭生往外走,应付着说:“手痒了,想打球。”
三子对着他走两步,接上他就往楼下拽,兴奋道:“就等你了,难得队里聚餐,你一把手怎么能缺席!指着你买单呢!不然你以为我们为啥挑歧州最繁华的街啊!”
买单。
拿什么买单?那点工资都给那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