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安,高头教练。”
平日里见惯了姱修健美的运动员,高头力(海南附属高校篮球队教练)收起纸扇,看向和她行礼致意的女学生,甚至还有点晃神。她冷白,纤细,像是一捧雪。
“我想应聘篮球队经理。”她递上一个文件夹,“请您给我一个机会。”
哈?高头教练默然,她看起来并不像篮球队的狂热粉丝,也不像运动员,况且,篮球队从来都没有招过经理啊。
她一直站着,在长者发话之前没有轻易开口,瘦长手指交缠在一起透露出的紧张还有期待。
“篮球队从来都没有过经理的,”高头教练以绅士自居,平日里衬衫领带一丝不苟(为此高头夫人恨得直接买了一打白衬衣,暂且不表),很不愿意对这样的小淑女言辞冷硬,斟酌着开口,“我们也并没有放出要招聘经理的意思。”
“请您拨冗看看我的简历,谢谢您。”
见他沉吟,真希忍不住开口请求。心脏怦怦狂跳,和远处球场上训练的声音似是要融为一体,直到看见高头放下纸扇,打开文件夹,才猛地悬停下来,急刹车的惯性余波震得脑袋发晕。
“Hara?Maki,”这个姓有点熟悉,锐利目光一目十行地扫过个人简介,“从Saint?Cairn?High?School?转来海南附属高校,哦还是个国际转学生……擅长,嗯?”
“爸爸执教Saint?Cairn高中男子篮球队,妈妈执教当地U17女子篮球联盟……所以你说你有深厚的竞技体育,尤其是篮球体育知识,擅长运动员数据分析。”很少见的词汇啊,但是,好有趣啊!
我猜你父亲是原彻。曾经那颗闪亮的星星,远赴重洋去追求更高的理想,现在他的孩子就站在他面前,时间真是不饶人啊!
“是的,高头教练,”她手指蜷了起来,尽力压制自己的异样,“所以我期望能得到一个机会,我会证明自己。”这套说辞,她从小一直在听,没想自己用起来也能这么熟练。
“很好、很好,”啪地一下把纸扇打开,高头面上漾开笑意,鱼尾纹越发地深了,“真希,欢迎你加入篮球队,成为我们特招的经理,数据方向。”
称呼也变得亲近了起来——她脑袋震荡的余波还没完全消散,纠结复杂的情绪又要涌到喉咙,“谢谢您……那么,我这算加入社团了么?”
“当然,我的孩子。”
午后阳光依旧刺眼,刺目的酸涩感令她几乎看不清入社申请上盖的红印子。
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来,爸爸妈妈的朋友,他们的孩子,在北国逐渐成长为神采飞扬的小运动员。她笨拙地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和渔夫毛衣,艰难跟着父母亲的脚步慢慢挪动,像不会抽出花蕾,更遑论绽放的植物,孤零零在沉没在杂草从里没人欣赏。
她注定不能继承父母亲的事业,负面的纠结的复杂的情绪,像薄膜包裹着身体,束缚,紧张,害怕。现在还多了一味羞耻,她靠着父母亲的名号,加入了篮球队!过于复杂的情绪逼上来,几乎要呕吐。
“呕……”步出篮球馆,强捱着走到了小路上,终于承受不住蹲下反胃呕吐,蜷缩成一小团。绿的蓝的紫的,是路边紫阳花盛放,还是有毒的雾?总之她看不清,眼底胡乱地被涂着色块,零散洒着金星,“呕……”
“真……原同学?”
一片云飘过来,挡住了摄人的日光,丝丝微凉。她恍惚抬起脸看,哪里是什么云,分明是牧绅一站在她跟前,担忧地屈膝询问她的情况。
每次她狼狈的样子都被他看见,她这一刻真想尖叫出声,但逸出的却是让她抓狂且羞愧的一声”呕“——下一刻,她连叫都叫不出来了,牧绅一身体俯得更低,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失礼了,整个人被他打横抱起。他身上怎么比阳光还要热!
是真的很失礼。
但是他没法控制把目光从她身上挪开,小小的一捧雪,莲颊浮着虚红,此时正贴着他赤裸的胳膊——确实很失礼,他刚结束训练,还穿着球衣背心——但他们真的贴得很近。
她呼吸轻轻拂过皮肤,微弱的气流掠起酥麻,近乎酣畅的微妙感觉迅速传到心脏,尔后漫及全身。一双圆眼睛失神看向他,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每次他们的见面好像都是这样的情况。
左胸紧绷,步子迈得越发快,几乎像是要跑起来。他们路过的地方,浓密的树荫都遮不住灿烈的艳阳,盛开的紫阳花,月季花,蔷薇花,浓烈饱满的香气,似乎要在空气中饱熟得迸裂开来,可是裂开了,破口处淌出的,是更甜腻的,更浓郁的,蜂蜜一样的汁液罢……
都是有毒的,所以才弄得她眼坠金花,晕晕沉沉。
但是那层薄膜好像离开了身体,负面的情绪退潮一样消散,浪花泡沫一点点破碎溜走,一种更奇异的感觉取而代之,也是香气吗?
“……有毒的”她迷迷茫茫地喃喃,却没察觉,自己的声线也是软润的,纵然有那么一丝浸浸的寒意。
“嗯?”低沉男嗓回她,臂弯托起她更高,峻容贴她更近,沁沁冷香气息似有若无擦过他面颊,“真……原同学,你说什么?”
眼神更散,她居然笑了起来,语气飘渺,“我说,牧绅一,我……也去篮球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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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是土狗。但是为什么还没有开始爆炒特炒(我也不知道,我感觉可以先写无节操黄暴NP剧场了玛德
另外原真希典型的是和父母亲缺少
有效沟通,她认为父母亲对自己其实是有期待的,但是她并没有往另外的方向考虑,搞得自己很累。青春期别扭大概如此。();